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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釋然,輕輕搖了搖頭,“正因為布阿託在說謊,所以無法記得那麼清楚。我打亂了順序,故意問一些細節,他果然漏洞百出。如果祭祀真如他所說的這樣,就算倒著問他,他也能倒背如流,又怎會上我的當。”
趙蘇漾有所啟發,出神地點了幾下頭。
岑戈總結道:“所有流程類的問題,都可以用這種方法試探——打亂順序,左一個右一個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故意把不相連的程式混在一起,並不必在意細節的正確性,主要觀察他們對流程的熟悉程度。說真話的人不一定記得所有細節,但流程順序不會亂。”
“學到一招。”趙蘇漾喜形於色,沒羞沒臊地不假思索道:“以後我老公連續三天夜不歸宿,我就用這種方法拷問他!”
岑戈抬了抬眉,偏頭望著她,“有沒有想過——萬一連續三天夜不歸宿的是你?”
“天哪!”趙蘇漾有些緊張地捂住嘴,“這類問題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嗎?”
岑戈停下腳步,瞥向她,沉聲問:“你夜不歸宿要做什麼虧心事?”
這話問住了她,她茫然地搖搖頭,嘀咕了句“防患於未然吧……”。
本來是想學幾招審問自己未來的丈夫的,怎麼現在風水輪流轉,發展成似乎被人審問了?
回到特案組開會的空木屋,岑戈跟大家說了一下今天詢問的成果,幾個人面露喜色,就是詹澤琪笑得有點勉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岑戈沒有笑,低頭思忖著,再梳理一遍案件的脈絡。
現就可能性而言,博擦最有可能就是兇手。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能不能把他捉拿歸案,一個大活人,難道乖乖守在嬰冢等探員去逮捕?攬達就剩他一人,也不排除他萬念俱灰畏罪自。殺的可能。
雖勝利在望,可岑戈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記得趙蘇漾不止一次私下嘀咕,是另一派系的餘孽所為,這是一個小說作者的戲劇思維,可當真相也充滿這樣的戲劇巧合時,總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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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充斥著霓虹燈的城市難得見到這樣無垠的星空,像一大把砂糖灑在黑布上,遙遙還可見霧一般夢幻迷濛的銀河直上九天。
星空雖美,總不及人間。趙蘇漾喜歡的作家馮唐在書中寫道,“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塵世的幸福。”不過,塵世萬般好,她看著前方山路黑摸摸一片,還是感覺有點發毛,不禁從包裡掏出包餅乾吃了壓壓驚。
不過幾里路,谷來見她卻背了個書包,不禁問:“趙小妹,你包裡滿滿當當的裝的是帳篷嗎?”
趙蘇漾不好意思跟他們說,包裡都是吃的,本來沒打算帶這麼多,一琴非說熬夜容易肚子餓,蒐羅了一堆塞給她。看看其他四人,布阿託和谷來輕裝上陣,因為要檢視現場和尋找嫌疑人,康振斜跨了一個黑色布包,岑戈腰間亦扣著一個小袋子很多的腰包,“L”形狀的棕色皮盒位於腰側。
電視劇中的夜路都好似安裝了路燈一般明亮,可當你走在有等於沒有的月光下的樹林,一切都不一樣。為了不驚擾毒蜂,布阿託拿著一個康振給的小手電走在最前面,其他三人也握著手電緊緊跟在他身後。一路上都是蟲鳴,時不時還有一聲不知什麼動物發出的怪叫,伴隨好似毒蛇吐信的“絲絲”聲。
“黑燈瞎火的,我們這是往哪個方向走呀?”趙蘇漾小心地問。
後面的岑戈回答,“東邊。”
“你帶了指南針?還是……看星辰的位置?”趙蘇漾抬頭望天。
“村中卜算神的朝向一致往東,我認為,不是偶然。”
“你觀察得真細緻……”
趙蘇漾心裡沒底,一步一步很小心,可布阿託非常熟悉這條路,似乎走過上千遍一樣。毫無懸念,她越走越慢,本來走在岑戈前面,漸漸就落在了最後,手電一照,只能依稀看見岑戈的背影。
她此時有點羞愧,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成為一名探員需要過體能測試了。破案不是坐在電腦前看別人收集上來的資料和線索,而是身體力行自己去發現和尋找,沒有鐵打的身體怎能勝任?她咬咬牙,加快了腳步,無論如何也不能拖他們後腿啊。
布阿託回頭看一眼,跟唯一能交流的谷來說,“女娃娃就是沒什麼用,回去生娃娃就是了,湊什麼熱鬧。”谷來是精明人,呵呵笑了幾句,沒翻譯出來給他們聽。
可就在這時,趙蘇漾頗為不爭氣地“哎喲”了一聲,捂著右邊的領子。
剛才只感覺一個涼涼的東西掉在脖子上從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