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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把趙蘇漾扶起來,先確認她是否受傷,見她除了膝蓋有點疼外安然無恙,才道:“黃賜東和九龍帶扣究竟是怎麼回事?”
“賜東……”呂啟雯狼狽地擦著耳邊的血,斷斷續續地回答:“他是我們的同學,博士時跟的同一個導師,最受導師器重。畢業後我們各自選擇了不同的就業方向……賜東和老範、江雪一起在研究所,因為他……他喜歡江雪,可又不敢說,就只能……”
“她就是嫉妒江雪!!”侯毅冉插嘴大吼,“當時我們在一個鼎朝王爺墓穴中發現了第二個金質九龍帶扣,可是最後整理出土文物時發現它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我們之中總得有人擔責任,她就一直想把責任推給江雪……後來……後來我們為了不受牽連,就都答應了。”
“黃賜東因為喜歡江雪,表面答應,其實暗地調查九龍帶扣的去向,發現是老範、你還有甘澤私藏了起來,準備高價賣給國外收藏家。他戳穿了你們,老範居然對他下殺手!他對花生嚴重過敏,老範就故意在他吃的東西里混進花生粉,還拖延送醫院的時間,讓他就這麼死了!然後老範就乾脆把責任推在賜東身上,為了穩住我和江雪,他提出把錢分給我們一些,還……”
“還下藥強。暴了江雪和啟雯。”侯毅冉低聲說,“我和甘澤也……也一起幹了。”
“我當時萬念俱灰,是要自。殺的。”呂啟雯抽泣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趙蘇漾很難想象,這兩個女人後來是怎麼跟三個輪。奸。她們的男人共事的。
侯毅冉接著說:“我們把真的九龍帶扣賣了,每個人分了幾百萬,又製作了個假的,出具詳細的鑑定書後送去了州博物館,還以‘太過珍貴’、‘容易損壞’為藉口建議不要外展。老範明明有家室,可能是因為韓江雪人漂亮又被他那個過,就經常以此為要挾接近她,她也不是個不自愛的,跟他搞到了一起,而且……”他瞥了一樣相貌平平的呂啟雯,“和啟雯的要死要活不同,上韓江雪很容易,我和甘澤也經常……”
這事呂啟雯顯然不知道,駭然地看著他。
侯毅冉不屑地移開目光,語出驚人,“以前跟你那次……其實就是順便,真不是故意的。我看韓江雪長那麼漂亮都沒計較,你整天要死要活的就沒必要了吧。忘了吧,就當沒發生過,我們互相之間這麼多年不也沒提起?”
呂啟雯急火攻心,一時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顫抖著握著拳頭。
也怪不得這些人對出言不遜又倨傲的韓江雪如此忍讓,在這個團隊中,韓江雪簡直就是一個妓。女般的存在。
“我向探員坦白了,老範是主謀,我最多就是個從犯,願意坐牢。我說,啟雯,大家好歹同事一場,說真的我除了那次,也沒冒犯你什麼,你留我一條命行不行?”侯毅冉雙手抱拳,“算我求你,我不想死,我還有父母還有老婆孩子呢,出去之後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決不食言!”
呂啟雯忽然情緒失控,大吼:“呸!!要死,就一起死在這裡!我跟你同歸於盡!”
趙蘇漾扶著巨石站起來,藉著光看看巨石下那隻慘白的手掌,又望向耳室石板門下滲出的血跡和渾身鮮血淋漓的甘澤,最後看向如同兩隻筋疲力盡的困獸一般的呂啟雯和侯毅冉,搖了搖頭。
“看住他倆。”事情說開之後,也沒什麼好顧及的,岑戈撿起兩隻手電,一隻給了趙蘇漾,讓她一手一個分別照著半斤八兩的呂啟雯和侯毅冉,自己繞著後室走了一圈,指尖撫過那些壁畫和浮雕。機關嚴絲合縫,不湊近仔細看,怎麼也不會發現箭格玄機,只是不知道這些機關的觸發點在什麼位置,是有人故意碰到,還是石門封閉後,每隔一段時間就自動啟動一個殺人機關。現在,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罷,他又上前檢視甘澤的屍體。
甘澤死得透透,恐怕是三個死者中唯一留了全屍的。四個耳室除了一個石板門落了下來外,三個大開著,因為有韓江雪的前車之鑑,誰都不敢輕易進去。岑戈當然也不會做傻事,只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耳室裡陳設的物品。
“你說這幾個都只是陪葬棺?”他背對著呂啟雯問。
呂啟雯深呼吸幾次,低沉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們上次找到的金質九龍帶扣放在墓葬的什麼位置?”
“是鼎朝王爺的隨身陪葬品,開了棺後在腰上發現的。同期發現的還有玉衣、玉琀等等,司空見慣。”
岑戈沉默了一陣,又問:“韓江雪走進耳室前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