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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然而喬正岐……算是她的孽吧,畢竟該來的總會來,現在這樣能維持一段時間都算是上天待她優渥了。
“你看,五月的石榴花,火紅得快要燒起來似的。”原鷺拉他去石榴樹下,石榴花開得熱烈奔放,不過也近荼蘼了。
林慕看著花下她的臉,安靜地站在一旁,像是入畫一般入定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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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津在租來的房子裡又窩了一天,臨出門前,姚菲把他的皮鞋擦得很亮,就連他脫下的拖鞋都整齊地在門口擺放好,拖鞋口的位置對著大門,姿勢像是隨時在等待男主人的迴歸。
然而吳津卻再也沒有回來,他去醫院的那個下午,和父親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病房裡的東西摔得一塌糊塗,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候在門外,卻沒有任何人敢在那種時候進去。
吳津的父親盛怒之下腫瘤破裂,這次再也沒能像上次那般僥倖救回來。
吳津的腦子裡除了蒙還是蒙,剛剛那麼劍拔弩張和他要刀劍相向的老頭子,在他的面前居然說倒就倒了。
見到父親以後,吳津甚至認為胡舒穎的那通通知他父親命不久矣的電話是騙他回來的把戲,畢竟老頭子在見到他的時候能一把掄起床頭櫃上五斤多重的水晶花瓶,毫不費吹灰之力地向他砸來。
他走了,徹底退出了吳津的生命,在吳津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生生的、痛苦的、猙獰的倒在了他面前。
吳津父親在被送進搶救室之後很久,吳津都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胡舒穎從搶救室外回到病房的時候,冷冷看了他一眼:“滿意了?”
吳津沒有說話,跟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站著。
胡舒穎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吳津:“這是吳伯伯昨晚寫好的,他以為你不會來了。事實是如果你不來,事情也不會這麼糟糕。”
吳津捏著她遞來的信封,手抑制不住地顫抖。
胡舒穎皺著眉掃了眼他打著石膏的右手,“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男人?用拳頭解決問題,不幼稚麼?”
吳津默默不語,拆開信封去看。
胡舒穎從地上碎裂的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巾出來,去擦他額角剛剛被花瓶砸中劃出的鮮血。
她很仔細地擦著,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他的傷口。
忽然之間,他緊緊地捏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在她的手腕上瞬間箍出了五指印。
她愕然地看著他,手裡浸著他鮮血的紙巾隨即墜落。
“我們結婚吧。”他面無神色地說。
☆、第六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原鷺頂著兩隻青眼就回學校去了,學期的最後幾天雖然已經結束了所有考試但還沒到學校規定的放假日期。原本想早點走避免撞見喬正岐,沒想到等她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喬正岐已經坐在沙發上喝咖啡了。
原鷺說了聲“早”,翻了份今早的報紙夾到包裡,看了眼喬正岐:“我要回學校了,大概下週五晚上回來。”
喬正岐放下咖啡杯,指了指茶几上的兩片吐司:“不吃了早飯再去?我九點十分在你學校有個會議可以送你去。”
原鷺的表情活脫脫像被人踩了一腳,支吾地說:“我八點還要去圖書館找老師討論論文開題。”
“哦,那走吧。”
原鷺舒了口氣,緊接著喬正岐的那雙長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原鷺的神經馬上又緊張了起來,不確定地試探:“你也這麼早去?”
喬正岐看了她一眼,抬手整理著襯衫袖口的紐扣,懶懶地回應:“隨便。”
原鷺瞪大了眼,隨便?怎麼個隨便?是走還是不走?
喬正岐沒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直接用行動告訴了她,掛在玄關口琉璃青杏枝上的車鑰匙被喬正岐單指勾了下來,喬正岐把車鑰匙丟給她,甩了句:“把車從車庫裡開出來,我去拿檔案”就施施然地上樓了。
張阿姨從廚房裡出來,掃了眼茶几上剩的吐司和咖啡,抬高了音量衝著樓上嘮叨:“阿岐呀,怎麼早飯又不吃啦?喝點咖啡怎麼當數。”轉頭看著全身打點妥當準備出門的原鷺,立馬搖了搖頭,頗是哀怨地說:“阿拉真是被你們兄妹氣得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早飯一個個都不學好不吃,外頭那些東西怎麼比得上家裡好?”
原鷺趕緊哄她:“阿媽,早飯我趕著去學校來不及吃,星期五回來我想吃紅酒燉牛腩,阿媽燉的牛腩比米其林三星還厲害,我和我同學講,他們都說要來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