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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至此,過佳希不直到該說什麼了,一切如何消憂猜測的,許亭彥不愛她。
她如今只想問清一件事,為什麼當初要選擇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還在一起很多年。
提及這個,許亭彥的眼眸終於露出了一點負疚感,語氣也沉了一些:“還記得那一年的生日會嗎?當時你和小憂結伴來參加,後來提前走了,以至於錯過了之後的一個精彩環節,有人跪地求婚了,就在零點差十五分鐘的時候,物件就是她,而她答應了,那一分鐘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無聲地崩塌。後來的日子我很消沉,完全沒有信心一個人能撐下去,我想自己必須找一個能夠給我足夠愛的人,陪我度過那段黑暗的日子,而當時在我身邊的一些女孩,唯有小憂是真心對我的,我自私地選擇了她。”
過佳希瞬間感覺心如刀割。
“小憂她很單純,是唯一一個不求回報,只要留在我身邊就開心的女孩。最開始時,她追我,我並沒放在心上,以為她不過是小女孩心性,對我的好感僅僅緣於我在地鐵上幫過她一回,後來才瞭解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從以前到現在,我都不曾懷疑,她是世界上最愛我的女孩。”
“正因為這樣,我不想再欺騙她了。我不夠愛她,若是以前,我願意和她繼續在一起,努力對她好,陪她過一輩子,但現在我做不到了。關於這些,我和小憂都說過,我理解她現在的情緒,但一切並沒有你們想象的嚴重,她未必是沒有心理準備的,其實這些年,包括我和她都過得不快樂,說真的我每件事都束縛她,連她出去穿什麼都要管,她也會生氣,我們私下常常冷戰。”
過佳希心裡清楚,許亭彥只是在找一個合理的分手藉口,真正的原因卻是,現在他愛的人恢復單身,他那顆冰封多年的心跟著死灰復燃,於是不顧舊情,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再一次像十七歲的少年一般去追逐她。
而何消憂,說到底不過是整個故事中的一個配角,在他需要療傷的時候出現,陪伴他走過低谷的人。
過佳希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表明風清月朗,骨子裡很精明的男人,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悲哀,僅僅為何消憂悲哀嗎?也不是,在這個故事中,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幸福的,他們都戴上了面具,就連何消憂也習慣扮演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友,好像只要那樣演,就真的是那樣了。
就在她什麼都不想說的時候,忽然聽到坐在身邊的鐘言聲開口:“她和你在一起五年,這又怎麼算?”
許亭彥皺眉,想了想後說:“感情不是買賣,五年是我們心甘情願的,沒有誰特別對不起誰,五年裡我也付出很多,包括真心相待。你要算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算清楚,但作為男人,我一定會給予她經濟賠償。”
在他的認知裡,感情觀傳統甚至是落伍的鐘言聲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準備在這方面和他爭論什麼,沒有意義,於是轉回頭看過佳希,誠懇地說:“我很抱歉。”
過佳希冷冷道:“你要分手就儘快,別拖延時間,乾淨利落地消失在她面前,不要給她二次傷害。”
“這個沒問題。”許亭彥答應。
氣氛很不好,雙方都清楚,許亭彥看了看時間,似乎也該走了,揮手招來了服務生,結了賬後站起身,點了點頭就朝門口走去。
“等一等。”鍾言聲喊住了他。
他轉身,還沒來得及問“還有什麼事”臉上就被捱了一拳,他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鍾言聲,聲音卻很冷靜:“你是在為誰主持公道?”
“沒有為誰,我打你是因為看不起你。如你所言,既然當時很痛苦,為什麼要拉另一個人陪你?你太懦弱了,連痛苦都要找女人分擔。”
許亭彥表情僵住,片刻後伸手整理了一下襯衣的領口,和鍾言聲對視,沒有情緒地說:“你打得好,我就是懦弱的人,你現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還記得小時候外公對我們說的話嗎?他說你長大後一定是做正事的人,而我很可能是會耍小聰明,鑽研旁門左道的人。既然你一直扮演好人的角色,那我只能是一直扮演壞人了,我被你揍也順理成章了。”
他說完轉過頭,加快腳步走出咖啡吧,甩門的時候有些使勁。
過佳希來到鍾言聲旁邊,驚訝地說:“我沒看錯吧?你剛才真的大義滅親了?”
“滅不了,只是揍他一拳出氣。”
“你好帥。”
他反問:“難道你喜歡我動手打人的樣子?”
“嗯,感覺是在懲惡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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