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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義滅親?”
“我支援你。”他心平氣和地說,“佳希,這件事明顯是許亭彥的錯,作為男人,我不會偏袒他,不過我沒有能力改變他的想法,所以你一直掐我胳膊也沒用。”
“……”
過佳希訕訕地鬆開手,垂下手臂。
“我明白你的情緒,你很重情義,不想朋友難過。”
“也不只是這樣。”過佳希想了想說,“我開始懷疑有沒有一段愛情是真的能天長地久?你看梁山伯和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劉蘭芝和焦仲卿,這些名垂千古的愛情主角說到底都是很早就死了,所以才會留下美好的傳說。我們普通的男女,如果活到九十九歲,也許都會有很多小矛盾,會有互相討厭的時候。”
“你如果懷疑,那不如和我試試看,從今天起到九十九歲,有多少次討厭我的時候?”
“不包括以前嗎?”過佳希認真地說,“嚴格地說,我已經討厭過你一次了,你可以記上去了。”
“什麼時候?”
“就是我想對你表白那會兒,你不讓我說出口,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我,我回家後就有點討厭你了,連你送我的玩具熊都看不順眼了。”
他想到這件事可能會被她記住一輩子,無數次地翻出來說,略有無奈,不過他認了,當年的確是他讓她哭了很久,現在她回來討債也合情合理。
她說到一半,故意裝出氣呼呼的樣子,這是她最近很喜歡用的伎倆,只要瞪圓眼睛,抬起下巴,配合著雙手抱胸,佯裝自己很憤怒,他便會在短時間內轉移話題,想出一些普通的招數哄她開心,譬如問她想吃什麼,酒釀丸子還是芋頭甜湯?她假裝中計,說芋頭甜湯,然後讓他牽著去吃,成功消氣。
誰知這一回,他沒有問她想吃什麼,而是伸手在她腰上輕輕地一撓,她瞬間就笑到崩潰了,等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她伸手撓回去,卻是無效,他完全不怕癢,撓他哪裡都沒有用,她只好一邊捏他的腰一邊氣呼呼地說:“你怎麼不照原劇本上的走?快問我要不要吃芋頭甜湯!”
他一手扣住了她的手,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忽然間把她摟進自己懷裡,低頭說:“我喜歡你這樣子。”
“怎麼樣?”她反問。
“在我面前表現得像一個鬧彆扭的孩子,無理取鬧,偶爾讓我措手不及,卻很可愛。”
“我明明是走溫柔賢惠的路線,大家都這麼說,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女朋友很懂事嗎?”
“這說明你演技很好,他們都被你騙了。”他的目光覆蓋下來,如同一片風平浪靜,寬闊到足以包容一切的海,“但是騙不了我。”
“其實是我不想騙你,我就是這樣一個別扭的人,以前是裝乖騙取你的好感,現在你人到手了,我不想再裝下去了。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愛捉弄我爸,把吃過的泡泡糖放在他鞋子裡,他跳腳的時候特別好玩。”她貼在他胸口,抬起下巴看他,笑著說,“我喜歡對親近的人無理取鬧,偶爾撒潑,不講道理,感覺特別幸福。”
“這說明你是一個有些缺愛的人。”
她不否認了,若有所思後問他:“那該怎麼辦?”
“沒辦法。”他撫了撫她的頭髮,“你人到手了,我只好認栽,以後會配合你玩這些幼稚的遊戲。”
“……”
她笑了,然後問:“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喜歡哪一個?別說都喜歡,一定要選擇一個。”
“現在。”
“原因?”
“現在可以對你做一些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譬如呢?”
“這個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他說,“現在別有太多的好奇心。”
“我又不是十歲孩子,快告訴我。”她知道他在開玩笑。
鍾言聲始終不說,拉過她的手,帶她去喝芋頭甜湯,喝完了甜湯,依她的要求去逛了霞光巷。
霞光巷對他們而言是一個有意義的地方,因為那年夏天,她最後一次去他家接受輔導,他沒有陪她做試卷,而是帶她來這裡看了老房子,她記得自己學會了一個名叫“偷心造”的詞彙,還坐在矮牆上看壯美的夕陽,對目光所及的人突然間心動不已,以至於在往後很多個日子都念念不忘。
此時此刻,過佳希和鍾言聲並排坐在矮牆上聊天,過佳希晃著腿,漫不經心地說:“我從沒和爸爸媽媽說,其實我很想回來這裡住。”
“因為風景好?”他拉住她的手,以防她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