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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來，手漸漸放了下去。他心裡清楚，徐南說的都是實話，九爺確實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但是，徐南不知道的是，九爺對舒茗的執念。他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說這麼大膽的話。也許，可以就這個機會，徹底除掉這個老鼠屎。

“說這種話也是要負責任的－－”申傑沒再多說，讓手底下的人把徐南這些人趕了出去。直到最後，徐南也不知道申傑突然哪來的依仗，竟然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威脅了。

“田起－－”申傑對著一直在身邊的那個人說道，“我知道你是九爺的心腹，難道徐南對舒茗有貪念這件事不應該彙報一下麼？”

田起默不作聲，既不承認也無法否認。但是，就如申傑所想的，他作為九爺的身邊人，對九爺的喜好再清楚不過了。九爺對申舒茗小姐肯定不同一般，申舒茗的事情肯定無條件要告訴九爺，至於九爺最後怎麼處理就不管他田起的事了。

看田起的表情，申傑已經大概猜想到接下來的事了，他心裡鬆了一大口氣。不是他心狠，只是徐南不除，受到威脅的就是他最想保護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徐南得逞。

學校天台，申舒茗站在夏天身邊，她看著遠處的一座座或高或矮的房子，籠罩在落日的餘暈下，那麼美。夏天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你以後可以不用來酒吧陪我了。”

夏天有些驚訝，“為什麼？”

“如果有用，那麼這麼多天就已經夠了。沒用的話，你再來多少次都是沒用的。”

“還有什麼我能做的麼？”夏天表情有些愧疚，他說的那麼好聽，能做的卻太少。

“你不用對我感到虧欠，畢竟那天晚上是我主動的。”申舒茗一臉淡然，她有意無意提起這件事，越是說得坦然，卻越讓夏天無地自容。

“我，也喝醉了－－”想起那天的事，夏天就一陣頭疼。他只記得那天跟申舒茗去了酒吧。知道了她養父數次想要侵犯她，幫助她一家度過難關的黑幫大佬的人又對她有企圖。

聽著她訴苦，如她所說，被她的地獄震驚了。以前，自己想到的所謂生活的痛苦，在申舒茗那裡只不過是一個小篇章。他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女孩，是怎麼經歷這一切。還要在學校維持自己的尊嚴。

他不自覺為眼前的女孩心疼不已，申舒茗的眼淚滾燙地落在他的手心。最後，他已在不知不覺中陪她喝了太多酒。

那天夜裡的事，夏天不能說完全忘記了，他是記得一點的。申舒茗嘴唇烈酒一樣的味道，是他記得最清楚的。就因為記得，他才會那麼痛恨自己。羞愧到，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再去見顧曉一面。

那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躺在酒吧的包房裡。他不是沒想過一切或許都是個誤會。但是，當申舒茗微笑著從浴室走出來，一切解釋都變得蒼白。

“沒關係，是我主動的。”申舒茗當時說著，和如今一樣的話。但是這句話對夏天來說不是救贖，反而徹底把他推進了深淵。因為更清晰的記憶朝他瘋狂襲來，最後一眼，他看見的的確是申舒茗雪白的身體。

“對不起－－”這已經不知道是夏天的第幾次道橋，雖然很無力，但他只能說這個，別的什麼他都無法承諾。

“忘了吧，就當是一場噩夢如何？”申舒茗看著他，眼裡寬容的光讓夏天無地自容。是，申舒茗從來就沒要求自己為這件事負責，但是他就真的可恥地利用了她的原諒。他也從來不肯說出要負責的話，因為他喜歡的人，只有顧曉一個。對申舒茗，他只有心疼和愧疚。

“別的什麼，如果我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去做。”夏天說著，對自己感到厭棄。

申舒茗聽得也再清楚不過。意思就是，除了愛，其他的都能給。雖然，申舒茗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夏天的愛，但是此刻也難免心酸了。這個世界上，愛自己的人真的沒有了嗎？

再心酸，申舒茗還是讓自己笑出來了。沒有愛沒關係，只要最後能達到她的目的就行了。只要能解脫，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記得你說的，我真的有事就會找你幫忙哦－－”她故意說得輕鬆，這句話也真的緩解了夏天的擔憂。

“肯定，我說到做到。”心裡的擔子突然放下了一點。

“曉曉，我想你了－－”

“我在你家外面。”

晚上，顧曉洗漱完了之後，看到這兩條簡訊，微微一愣，便披上一件衣服就跑了出去，熟悉的身影果然就在門外。

“夏天，你怎麼會來，這麼晚你－－”夏天沒有等她說完，伸手將這個想了太久的人擁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