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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娜是唯一一個與賀軍維持著長久曖昧關係的女生,賀軍是不是與唯一一個她有曖昧的男生,這一點,賀軍不是很確定,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說是朋友,但夾雜著肉體關係,說是情人,但彼此相處更像是一對兒老朋友,當然,在床上的時候是例外,賀軍知道自己是個下半身思考的男生,他尤其鄙視自己這一點但又樂此不疲。
下午6點半,夏日的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白色,空氣裡四處浮動著蠢蠢欲動的熱浪,讓人難耐。賀軍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略低著頭走出家門,剛出了小區門口就截到一輛綠皮計程車,“陽明路卡卡KTV。”賀軍對司機說,他開啟車窗,讓風呼呼的吹過臉龐,坐在後座上,大岔開雙腿,半斜著脖子以很舒服的姿勢坐著,視線掠過窗外的人群,建築和灰褐色的柏油路,腦袋裡一片混沌的空白,沒有在想什麼,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胸口處躁動不安的樣子,讓他口乾舌燥。
大約二十來分鐘後,賀軍下了車,馬路一側就是掛著兩米高醒目閃光牌子的卡卡KTV,天還沒暗下來,就聽到從裡面飄來一些男女的歌聲。進了卡卡,賀軍沒搭理前臺的服務員,快步走向左側的樓梯,一路低著頭到了三層,他徑直走向305包廂。
推開包廂的門,獨自坐在沙發上的程娜抬起臉對著他微微一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著螢幕繼續唱了起來,她唱的是楊丞琳的《曖昧》。這首歌的歌詞多少讓賀軍有點尷尬,幸好在昏暗的燈光下,他也不必去遮掩臉上的神情,裝作毫不知情的坐在程娜的身旁。程娜的嗓音清新甜美,唱的歌落在耳朵裡倒是很好聽。說起唱歌,賀軍的死穴就是唱歌。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他過早的懂事兒了,明智的站在大合唱的隊伍裡只張嘴不發聲,以免和諧的集體合唱中忽然溜出讓人忍俊不禁的奇怪聲音。賀軍的嗓音一般,奇怪就是唱歌總是跑調,常常唱著唱著就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聽的人都笑掉大牙了,自個兒還唱的不亦樂乎。楊風曾在賀軍唱完一首歌后,一臉認真的向他詢問,是不是長這麼大來頭一次在KTV裡唱歌。林可琪無奈又認真地對賀軍宣佈:KTV是你生命範圍之外的東西。
KTV包廂裡的空調吹著冷風,讓賀軍燥熱的身體漸漸涼快了起來。一開始,程娜專心的唱著歌,大大的眼眸只看著螢幕上不斷變幻的畫面,好像KTV包廂裡沒有賀軍這個人似的,賀軍也正好樂的自在,歪著頭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程娜。修身的黑色連衣裙,恰到好處的包裹著她誘人的身材,讓人禁不住浮想聯翩,腳上穿著看起來很酷的高跟鞋,及肩的頭髮很有質感的垂落下來,看得出來她大概剛剛離子燙過頭髮。這樣子的程娜像是從夜幕中走出來的黑衣舞女,渾身散發著神秘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她的側臉是賀軍最為欣賞的,高挑而纖美的鼻子,線條嫵媚的瓜子臉,配上有三分純潔五分狡猾的丹鳳眼,讓他移不開眼睛。
賀軍沉默不語,他儘量放鬆全身,好整以暇的讓思緒隨著歌聲胡亂飛揚。他覺得他像是一個靜靜隱身於夜幕之中的獵人,睜著炯炯有神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他在等待她開口,這是放暑假一個月以來他們第一回約會,他清楚程娜約他出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在耐心的等待她主動開口。他有足夠的自信,當程娜開口將一肚子裡的苦水向他倒出時,他會認真的聽,會一語中的的說出她最想聽的話。有時候戀愛相處是一場角逐忍耐力與殘忍的比賽,死死的乾耗著,角逐誰先情不自禁的對另一方動心,角逐誰先死心塌地的愛上另一方,角逐誰先乾淨利落的放下感情,贏的一方會牢牢掌握控制權,無往不利。
《電臺情歌》《可惜不是你》《我會好好的》《我可以抱你嗎》……程娜一首接著一首唱失戀悲傷的情歌,唱著唱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傷感,賀軍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知道等待的終點將要來臨。程娜的歌聲開始哽咽,水汪汪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霧水,她纖細的手握著話筒,忽然眼淚就從眼眶滑落了下來,像是在和誰較勁似的,程娜倔強的握緊話筒,斷斷續續的唱著歌。賀軍挪了挪身子,緊挨著程娜,溫柔的將程娜柔軟的身體擁在懷裡,他從褲兜裡掏出紙巾,細心的擦拭著她臉頰的淚水,一臉寵溺的看著她。程娜斷斷續續的邊哭變唱,再到漸漸的泣不成聲,大顆大顆的淚珠跌落在賀軍的胸前,直到他胸口的衣料都浸溼了,賀軍沉默著,他只是微微調整著更舒服一些的姿勢,把懷裡的程娜抱著更緊一些。感覺到迎面吹拂而來的涼風,他抬起頭,看到螢幕正上方的空調。位置剛剛好,他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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