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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香拂進屋子裡來。
不用薰香也能滿室旖旎。當然,我的倚書房也是用不著薰香的。天穹寶殿裡每天燃燒的香燭已經足夠把景陽宮變成宮中的道觀了。
怡妃品了一口茶,笑問道:“安貴人現居何處?可還習慣?”
紫歌答道:“回怡妃娘娘的話,臣妾現居景陽宮,一切安好。”
“景陽宮?那可是處偏僻地兒啊!”僖貴人不無驚訝地瞧向怡妃。只見怡妃點了點頭:“內務府安排欠妥,改明兒個讓他們把長春宮後殿給拾掇拾掇,你搬去跟僖貴人住,互相有個照應。”
僖貴人的“驚訝”在臉上滯住。她顯然沒有想到怡妃會這樣安排,對比剛剛的做作倒是真實了不少。看來怡妃是想借紫歌之手“拾掇”一下嘴多的僖貴人才是真的。
“長春宮後的怡情室也空置了許久了,多個人過去陪僖貴人說說話最是解悶的。”惠貴人說完捻著絹子就笑了,好似僖貴人那尖利的目光對她絲毫無損一般,連同宜貴人、通貴人、端貴人、張常在都不由得開心起來。
僖貴人冷臉了稍許,突然嫣然一笑,站起身來走到紫歌身前,摻住其雙臂,將她領到眾位宮嬪之中,說道:“那倒求之不得了。瞧瞧紫妹妹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想來日後我長春宮便熱鬧得緊了。”
“既然僖貴人這樣說了,那就叫內務府安排一下,若是得閒,這幾天就搬過去吧。”
僖貴人咬了下紅唇,俯身笑道:“那妹妹就多謝怡妃娘娘了。”
怡妃這一招順水推舟真是連招續發,不見一點兒歇息的勁兒的。
我這會子在心裡笑僖貴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前方紫歌已經開始婉拒了。她說道:“怡妃娘娘同僖貴人的抬愛原本不該推辭,只是紫歌入宮尚淺,許多規矩還不明白,若是貿然搬去長春宮同僖貴人同住,必定諸多打擾;何況現下景陽宮中還有陌答應陪同,若是臣妾搬離,陌答應定孤獨無依,還請怡妃娘娘同僖貴人寬恕紫歌不情之請。”
誠然不知李紫歌會出得如此一招,我詫異之餘只得微微低頭以示謙遜。當然怡妃大概也只想藉此嚇唬嚇唬僖貴人,見紫歌如此說到也不便強人所難了。
“陌答應……”玉桐經紫歌一提醒才發覺我,扭頭向我看來,眼底透出的震驚大抵也在我所料了。
“怎麼?通貴人認識這位小主?”僖貴人亦瞧向我,接著問道:“‘陌’?什麼陌?”
“妹妹怎麼跟皇上說一樣的話了?”宜貴人低頭笑了笑,亦望向我,眼中分不出是好意還是歹意:“聽聞此次選秀,皇上特是中意兩位秀女,一位就是安貴人,另一位便是什麼雞啊狗啊的。”
正如分不出宜貴人的用意一般,我亦不知她的所謂“雞啊狗啊”的是真的因為“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故意為之。
“似是出自五柳先生的《桃花源記》——‘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喲,是嗎?”宜貴人側頭剔了剔指套尖兒,聲音也透出尖銳:“通貴人不愧是大學士家的人,博學多才、蕙質蘭心,難怪剛誕下小皇子沒多久又蒙受聖寵了。比不得我們這些人,既沒安貴人的閉月羞花,也沒有通貴人的錦心繡口。”
想不到後宮中連說句話都要這樣夾槍帶棒的,真是令人不勝煩擾。
我對玉桐微微笑了笑,以示感激,走上前去,對在座各位妃嬪俯身行了大禮,說道:“小戶人家無甚學問,才會附庸風雅隨意從書中挑出好認好寫的字兒來做名字。再者,就算名字取得妥帖也不如各位娘娘貴人們能夠蒙受聖恩的榮耀。宜貴人姐姐這樣說就是撫了聖上對各位姐姐們的美意,豈不是折殺了自己?”
僖貴人喜笑顏開,直笑道:“好了好了!這下宜貴人可碰到對手了,這新答應的嘴可是巧了。”
“你也是一樣,光笑別人。”怡妃拈起絹子對僖貴人頑笑,好似剛剛對於紫歌的爭執沒有發生過似的。
我一邊聽著幾位“前輩”嘮嗑,一邊心裡盤算著這後宮中的人真如菩薩似的,摸不透笑容背後的真正意圖。
作者有話要說:
☆、靜觀
在承乾宮用了飯又坐了會兒才出來,期間皇上身邊的梁公公親自送了兩盤御賜的冷盤,令幾位妃嬪倍感榮幸,當然,這榮幸之中又有對怡妃得蒙聖恩的嫉妒。
此時已至申時,暑氣欲退,風也沒正午那般灼悶。從承乾宮中出來,僖貴人吆喝著要請眾人去她宮裡坐坐。張常在因居於承乾宮後殿,在怡妃告乏之後她顯然也不會單獨同僖貴人逛御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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