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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正是老鬼靈送她的那張符紙。
一想到那個古怪的童顏老鬼,她便不禁眉頭微攢:那人雖不見得大奸大惡,但若不是他,封無痕也不會失蹤了。
想到那個白衣少年將軍,心口便又驀地傳來一陣莫名的痛意……然而,她卻手捂胸口,輕輕笑了起來。
生生不離,真是個奇妙的符咒呢?此咒無可破解——她以自己的術法去追根溯源的時候,總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繞了出去,怎樣也捉摸不透。就像兩個緣定三生的戀人定下的盟約,即便百轉千回,依然會在奈何橋邊相遇。
她眼中蓄著淚,反反覆覆想著:倘若真有宿命輪迴,他是否會成為來世三生石畔的玩伴?
忽覺得錦西這地方真是磨人心識,百無聊賴地過了兩個月,她竟然變得這麼軟弱多情起來。
只是為何,最近心口的痛楚愈漸輕微,而心中的那份牽絆,竟然有種、越來越遠的感覺。
——“從此以後,你們二人即便遠隔天涯,都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分離越遠、思念越深,你們的心就會越發疼痛。”
她知道,這個符咒是破解不了的——除非,彼此心中思念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禁便有種驚心怵目的感覺,驀地站起身來,幾乎撞翻了桌上的杯子。
按理說,以錦西城城主的能力,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然而現在……她每日坐在這裡,看似安寧閒適,實則心緒不寧,恨不得立即動身去尋封無痕。但是儲月傾動門下一切能用之人都找不到他,自己單憑一己之力,又有什麼法子?
思緒一片茫亂之中,她驀然又想起許久不見的阿雪了,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念及柳千寒應承過好好照顧阿雪,這才漸漸靜下心來,決定還是留在錦西城等訊息——若是再找不到封無痕,便只有回永安城求助柳千寒了。
如此,禁凌葉又在錦西城多住了一個月。
直到一日清晨,儲月公子府中的侍女疾步小奔而來,遞上一封信件:“華翎公主,北靖國來的信。”
禁凌葉接過信,心中自覺不會是什麼好事——上次的那封信至今仍讓她心有餘悸。她並不急著拆信,忐忑地問道:“你家公子呢?”
那侍女恭聲答道:“公子現下還在府上的書房裡。他只看了眼信封,便命我即刻送來,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禁凌葉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他,我明日便要動身離開錦西了。”
“這麼快啊!”那侍女忍不住勸留道:“華翎公主還是多住些日子吧,這裡平日都沒什麼人的,你這一走,我們又該無聊了。”
公子儲月對下人的管束並不嚴厲,故她們說起話來也從不卑躬,儘管知道面前的人是北靖國公主,說話也是毫無拘謹。況且幾個月相處下來,知道她為人從無架子,與下人們私交甚好,目下倒是為著這般親近的貴人即將離去而大覺失落。
便聽禁凌葉笑著安慰道:“這些日子委實多謝你們的照顧了。我現在身無一物的,日後若是再見,一定帶些北靖國好玩的東西給你們。”
那侍女見她態度堅決,知道再說亦是無用,不由輕嘆了口氣,“那我這就去稟告公子,晚間再到公主房裡為您收拾行李。”
禁凌葉道了聲謝,旋即拆開信封、輕輕展開信件。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後,她的指尖便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再度回過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她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信是北靖國老臣趙晉已寫的,所言之事令人瞠目:在外顛簸十多年的世子禁凌雪已於數日前回到北靖國,一改痴愚的常態,言行舉止雷厲風行,竟已逼得生父退位,自己繼任國主,接著一連誅殺害死他生母的鄂後、及數名違逆他的臣子之後,現今朝堂之上已無人敢言。
信中字跡稍顯凌亂,顯然是在心中積憤的情況下所寫的。
禁凌葉實在難以置信,那個素來在她身邊、如女子一般乖巧溫善的弟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心中登時條件反射般萌起一念:弟弟、弟弟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禁凌葉手握著信紙,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去看個究竟。她知道阿雪身體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若是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後果將不堪設想。
思前想後,原本決定去找封無痕的計劃只能暫且擱置了,而弟弟的安危和北靖國內亂迫在眉睫,一刻也等不得了。
匆匆別了相交多年的友人後,她便一匹良駒,一路北上,由錦西城趕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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