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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隨著時日漸久,他那種“夢遊”一般的狀態便一日日變得稀少;而相對的,沉默的時間變得愈發漫長了起來。
這種轉變,讓封無痕心中非常不安。一路上,他時常試圖製造一些令他感興趣的話題,然而,少年只是漠然看他一眼,魂不守舍地、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搭著話,心卻彷彿遊離去了另一個世界。
禁凌雪既然不願跟他多說什麼,封無痕也就不便再問。
——是長大了吧?這孩子。封無痕有時會這樣想著。雖然禁凌葉提及往事時,總說這孩子是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以至於思維發育慢於常人,然而,他從帝都一些達官貴人口中聽到過一些關於這位北靖國世子的流言,卻並非如此……
無論怎樣,這件事上,他都只能保持沉默。不料,今日竟在此地又遇到了冷汐昀……說起來,他與這位彝國的玫瑰夫人本該是相互處於敵對的立場,然而,這個女子與他並無深仇大怨,況且此地並非戰場;眼見著她遇到危險,更有種不得不現身相救的壓力,迫使他出劍。
胡思亂想著這些紛雜的心事,也是最近一直趕路、太過疲累的原因,不知不覺間,封無痕便漸漸沉入了夢鄉。
兩個男人這邊已經沒了動靜,而遠處的冷汐昀卻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寐。
今夜,她又做了心虛的事:是的,如果封無痕無法順利取得碧落山頂祭壇上的那根法杖、交給她親手毀滅,那麼第二種結果便是——封無痕將死在碧落山。
那麼,此世的“七星”之數便有了空缺,就能夠阻止柳千寒實現那個“心願”了吧?
縱觀這七人:“天璣”究竟是誰,她目前還不知;柳千寒她是萬萬下不了手將他殺死的,何況她自問也沒有這個能力;禁凌葉視她如仇敵,想要對她下手,更是萬難;她對禁凌雪虧欠太多,也是決計無法下手的;而卡索爾……那個生著一雙陰陽妖瞳的男子啊,每當看到他,眼前便總會掠過一些前世的浮光掠影的畫面……無論他們曾有過怎樣的羈絆也好、陌路也罷,她都不願下手殺他。
那麼,這七人中,除了封無痕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了。倘若她死了,與她結下“同生血契”的卡索爾恐怕也很難獨自活下去——無論前世如何,她欣賞這一世的他,不忍致他於死境。
而封無痕……假使封無痕死在了碧落山,那便當真是無人問津了——即便柳千寒的能耐再大,聞風趕去碧落山頂,也無法救活他了吧?
可是……她究竟在做什麼呢?為了許文彬,竟要去犧牲另一個無辜善良的生命嗎?她分明能看透、封無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是啊,七千年後的史書……倘若一切屬實的話,那麼封無痕至少還能再活六十多年,然後,如同史書中所記載那樣:
天山天玄門傳至七十二代,以封無痕之心法劍術為最,無出其右者。掌聖劍一門四十餘年,生多義行,桃李天下,至其耄耋之年,有采藥者於石洞前遇一男子,自稱其名。然觀其貌,雙十而已。及至形消於天山,門人尋之無跡,曰羽化而登仙。
——如真是這樣,那麼,他此行應當會順利吧?
然,若是一切真的全如史書中所載,那麼,那個神秘的幽宸古國將不會再次重現於人世;阿修羅族復興無望;而許文彬,仍會在七千年後,平安降生在這片大陸。
……可是,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啊!時空與宿命,輪迴與因果之間……千萬年來,都無人能夠參得透吧?
難道,宿命也早已算好了七千年後的她,有一日將會穿越回這個諸國爭霸的亂世,成為冥冥中,締造命運的“神手”之一?
這一夜,被矛盾的心事困擾著,冷汐昀直至深宵方沉入睡夢中。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正朝她迅速逼近。
然而委實睏倦了,想到遠處還有封無痕在把守著,料來赭衣衛那些人應當不至於如此快便追上,冷汐昀疑是身在夢中,朦朦朧朧間,便再度陷入了夢寐。
然而——是錯覺嗎?
為什麼,那足聲竟越來越近,聲聲壓迫著她的心臟,令她連在夢寐中,都覺得難以喘息呢?
只是頃刻之間,便似乎有一塊巨石沉沉壓在她身體上——甚至,那“魘魔”彷彿已化為無垠的夜色,籠罩著她,令她倏然全身無力,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是……被魘住了吧?正當她這樣想著之際,卻覺那“魘魔”伏在她身上,緩緩解下了她的衣帶,冰涼的手指顫抖地觸控在她光潔的胸脯上、反覆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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