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我覺著這房裡空氣實在沉悶,便將一處不對著床的窗戶半開透氣。
周雲岫怒氣蓬勃:“你想凍死我麼!”
“太陽出來,天氣暖和些了。你需要吸一些新鮮空氣,對身體有好處的。”我頓了頓,接著說,“而且這窗戶並不對著你的床,不會吹著你的。”
周雲岫尖叫起來:“關上!關上!關上!!”
褚珀跳起來:“喂!你對我阿姐客氣點!”
周雲岫又要叫喊,呼吸卻急促起來,開始咳嗽,房間迴響著他沉重的聲音。
我忙拉住褚珀,又坐到床邊給周雲岫撫背順氣。靠近看,周雲岫的嘴唇是青紫色的,因情緒波動臉上泛著紅。這讓他看起來有生氣一些了。
我側耳貼在他左胸前,他心跳很快,聲音有些破碎,似乎混著雜音。他或許有先天性心臟病。
周雲岫氣息平緩一些,使勁將我推離他身前。
“啊!抱歉!”我想起自己做的這個舉動不大合適,周雲岫哪怕看起來再小,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是待嫁的年齡了。何況他還只穿著中衣躺在床上。
他抿著嘴,倔強的看著我。
我繼續道歉:“我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
我問他:“你可有暈厥過?”他怎樣都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有這種病,還這麼大脾氣,無異於自殺啊!我心中嘆息。
褚珀又不服氣:“喂!我阿姐問你話呢!”
他瞟了一眼褚珀,冷冷道:“小孩子多什麼嘴!”
褚珀被氣得跳了起來:“說我小?!你也不見得比我大!”
周雲岫的臉色瞬間慘白。我知道褚珀點中了他的死穴,他雖比褚珀大六歲,身量卻不比褚珀長多少。先天性心臟病會讓人發育遲緩。
我扭頭瞪了褚珀一眼,褚珀撅著嘴坐了下來。
雖然我不順著他意,褚珀也跟他嗆聲,他無論是生氣或表現得冷漠,卻沒有讓我們出去。他,或許很寂寞。周父與周文質再怎樣疼愛他,他們畢竟太忙了,能陪在身邊的時候不多,即便陪在身邊,也會像剛才那樣因這樣那樣的事情而離去。我雖不喜他這樣暴躁乖僻,但他從小受病痛的折磨,是個可憐孩子。他的暴躁彆扭或許是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愛。
我轉過頭勸慰道:“別聽褚珀亂說。有些人要晚一些才開始長個子的。只要多注意飲食睡眠,還加上適當的運動,很快會長高的。”
他悽悽的說:“大夫說我不能多動。”
我說:“大夫說的是對,卻不夠準確。嚴禁跑跳還有做一些劇烈運動,但你可以每天散步,總在床上躺著並不好。”我想了想,補充道:“你還可以打太極拳,這個對調養你的身體有好處的。”
他看著我,沉默許久問了聲:“太極拳是什麼?”
是了,這裡還沒有太極拳。我學過二十四式太極,不過打得不太好,只形似。我回答他:“太極拳是一套養身拳法,我偶然從一位老者學得的。你若想學,我便教你。”
他眼睛幽深,繼續沉默。
褚珀嘴裡嚼著糕點,含糊的說:“阿姐,我要學。”
“好,回去教你。”我站起身去外屋倒了兩杯熱水,回屋裡給了褚珀一杯,抹去他嘴角的掛著的糕點屑。
坐回床邊的圓凳上,把水遞給周雲岫。他之前聲嘶力竭的叫喊,大概已經渴了。他接過水,抿了幾口。
周文質挑簾進來,看到我們如此和諧的坐著,有些驚訝,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揹著藥箱的老大夫。
這次周雲岫沒有拒絕,伸出手來讓大夫把脈。
我說:“我剛想得去哪裡找你呢,你就出現了。”
周文質問:“怎麼?”
“一會得走,有事情要辦。”
周文質秀麗的眉毛揚起:“很要緊麼?都沒能好好說說話,都怪我。”
我說:“我就是來瞧瞧你。我允諾了別人要教她寫字,不能食言。”
周文質輕喊了聲:“石頭。”之前再院子裡見到的那個小廝迅速的走了進來。
周文質說:“一會好好陪著少爺。”石頭應了聲是。
此時大夫診斷完畢,周文質送大夫出去。她是去外面聽大夫的診斷結果。
石頭在床邊半蹲著,悄聲與周雲岫說著什麼。周雲岫的臉隱在床幃後,我這個角度看不見他。褚珀百無聊賴的掰著手指玩。
須臾,周文質回了裡間。她柔聲哄勸了周雲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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