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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子有什麼干係,梁敏……梁敏……案子是怎麼回事。我有種感覺,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案子是怎麼一回事。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叮囑,神情罕見的嚴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使勁點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已經不能再開口問,因為越少人知道越好,同時意味著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們相對沉默了好一陣,我慢慢低下頭,看著裙襬上沾上的塵土,看著塵土龜裂飄落在乾淨的褥子上。我突然間就心慌起來,捂著胸口發起抖,有種沉落的疼。
“怎麼了?”陳子敬傾身向前。
我捂著胸口,緊緊揪著衣襟說不出話,心悸來得突然,我透不過氣。
陳子敬探手過來,握住我的手腕,搭上脈門,眉頭輕輕皺起,又緩緩舒展。他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瓷白小瓶,倒了兩粒藥丸讓我吃下。
心神漸安,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好多了。
“多謝大人。”
他淡淡道:“勞倦太過,心失所養,心神不安,而發為心悸。”
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這意思是說我思慮過重麼,想了想,只好說:“大人說得是。”全身都不自在起來,低頭道:“若無別事,卑職出去了。”說完就撐著手,預備往外挪。
“等等。”他出聲喝止,等我回身看他,他又道:“過來。”
我只好依言又乖乖坐回去,忽然發覺,他對我說得最頻繁的詞語,除了“褚書吏”,就是“過來”。這……哎,權勢為天的時代啊,他如此輕易的指使我,左右我的去向。我想我的臉色應該變得有點奇怪,因為陳子敬又在拿看冊子的神情看著我的臉。
我立刻擺出一臉無辜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藏起腹誹。
他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一個極薄的盒子,白玉般的材質,在他掌心說不出的好看,卻放到我跟前,示意我拿著。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盒子,沒動。
陳子敬道:“拿著。”聲音淡淡的,但他有著驚人的氣勢。
我不喜歡這種介於賜予與贈送之間的行為,尤其涉及的還是貌似貴重的物品,讓我覺得自己陡然低人一等,手短了半截。但看著陳子敬肯定的眼神,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面頰,復看向我。我才猛然醒悟,那是我臉上的掌印。或許昨夜一夜未眠奔波時,臉上的粉妝掉了。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極糟,幾乎想立刻把手中物還給他,又不想一會被每個人都瞧個分明。
僵了片刻,我還是揭開了蓋子,盒裡盛著玉般透明的膏體,散著輕盈香氣。我心裡明白這是很好的東西,挖出一點,摸勻。
合上蓋子,深吸一口氣,看向陳子敬:“多謝大人啦!”將盒子還回去,他不接,我不強求,就把盒子放到他腿邊。也不再看他,挪出去,坐到車廂外,放下了簾子。
反正那盒子東西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收的,就算他是把它當做冊子的回禮。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遷怒,我的心情壞透了。梁敏有意而為的那一掌,梁敏和陳子敬之間說不清的關係,我把這怪到陳子敬身上了麼?
我呆呆的對著馬蹄下的塵土,陳遊之專心致志的趕車,也不與我說話,卻正合我意,反而輕鬆。
作者有話要說: 長達十年的晚睡習慣啊,想改真心難
雷死俺了,更瞌睡了
姑娘們都要保重身體吶,早睡早起。。
就在陳子敬問完“有沒有跟人說過”
阿良老老實實說麼有後,陳子敬忽然摸出
一把殺豬刀。。
然後,就麼有然後了。。噗。。。
☆、局中
船,一條載貨的船,泊在河岸渡口。
我看到這艘船時,馬車還在路上快跑,馬蹄帶著沙塵。
第一眼看到時,就覺得非常異樣。遠看去,船與平素見到的貨船沒什麼兩樣,但一定有什麼不同,因為陳遊之的神情,一下子變得不同。
他遙遙注視著船,堅不可摧的殺伐之氣又出現了。這樣的陳遊之好似衝鋒陷陣的將軍,沉著迎戰敵軍,金戈鐵馬,勝券在握。
卻令我又生不安。我想這些人中,或許只有我一人不清楚狀況,是局外人。
河岸越來越近,馬車速度漸漸緩下來,停住,離河岸有一段距離。
跳下車,活動了下腿腳,才注意到河岸站了不少人。渡口上,穿著黃色短衫的女子,背對著我們向船而立。即使身後有人馬至,她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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