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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相離。
黃土地冰涼。
這堅實的土地,我自踏上就再不能回頭。
夢,已經死了。
我從來就沒有退路。
也再無退路。
我將永遠是褚阿良,是命,是債,用一世來償還。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讓人嘆息
她心情複雜,大概是這樣吧
☆、拒絕
聽人說,頭七夜裡,去世之人魂魄會回來。
昨夜是頭七。
備了飯菜放在堂前,領著褚珀早早的睡了。我們在被窩裡藏著。老人們說過,頭七夜裡不可讓魂魄看見,會讓他掛記,不能安寧往生。
褚珀一夜未閤眼,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無論如何都不肯睡去。
夜裡有風,輕輕敲響窗欞,有遠處隱約人聲,老舊的屋子偶爾冒出響動,褚珀就緊緊抓著我的手,眼淚落下來。
我輕輕回握,撫著他細碎柔軟的發,深覺悲哀。
自爹爹葬後,他天天跟在我身後,生怕一眨眼我就消失了。不願意說話,變得少言寡語,無憂愁的他受了傷害,變得敏感。我把他的被子拿過來,晚上帶他睡。他夜裡總驚醒,睡著了還默默流淚。
聽了一夜,我不知道爹爹是否回來過,或許吧。
然而褚珀堅定的相信著,一早起來走過屋裡每個角落,不放過一桌一椅。
我任他哀悼,不去勸哄。院裡紙灰被風吹起,飄揚一陣緩緩落。閉眼在院子躺椅上,陽光灑落覆蓋眼睛,溫溫熱熱。
爸爸媽媽,原諒不孝女兒吧,不要為我傷心流淚,我會日夜為你們祝禱,姐姐也會把你們照顧得很好。命運給了我機會,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這一生,我這一生只有把蘇莫埋葬。
你看,太陽總照常升起,明日,每一日。須得沉下心面對一切如意與不如意。成年人或多或少涼薄,不管心痛心碎如何,再無心思,還得努力重整河山。
可我果然不夠堅定,時光一點一點爬走,心中茫然。
院門開了又闔。
腳步輕輕,一團青影便遮去了日光。
我睜開眼去看,入目一片白色,幾乎刺痛眼。
不由苦苦一笑,何德何能,自家喪事,竟累得旁人都著白衣出行,與我一同服喪。
移轉目光向上,一雙眼眸如被山澗小溪浸過般的潤澤柔和,我有些怔忡。
“雲岫。”
“可有好些了?”他維持著姿勢沒動,陽光把他身影沉沉壓下。
不知是受溫熱陽光,還是沉沉暗影的影響,我有些不自在,坐起身。
“姐姐回郡學了。”他退了一步,尋了個小凳坐,“可好些了?”似大人般的問話。
“嗯。”我點點頭,有點不習慣。
她終於回去了,那很好。葬禮完,她還伴我左右,日夜陪護著。她已幫了太多忙。自郡學回來已久,她還有自己的事情,不過是不放心我才不回去。而我應當自己承擔了,那幾日不管不顧的,畢竟過去了。剩下的路,得振作起來,好好領著褚珀走下去才是。
雲岫本端坐著,突然拉過我的手,翻看手掌,一臉嚴肅:“手怎麼傷了?”
那時的刀傷,才開始癒合,腦裡刷的閃過水下血色暈開的畫面,我不由縮了縮。
他滿臉疑惑,似恍然明白過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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