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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老牛就是不動地方,老鄉戴著厚厚的氈帽,羊皮大衣,罵了兩聲,沈斯亮站著看了一會兒,拿著老鄉放在一旁的鐵鍬在牛蹄附近鏟了兩下,積雪被挖空,老牛哞哞叫著動了兩步。
老鄉鬆開手裡的繩子,拉開帽子看了眼沈斯亮,這才露出笑容:“你剛才說啥?”
沈斯亮放下鍬,又問了一遍:“我是說,您知道這附近有個來拍東西的攝製組嗎?他們有很多人。”
老鄉牽著牛兒往回走,爽快一笑:“知道知道!來我們這兒折騰了好幾天呢,從東邊拍到西邊,有七八個人,昨天才走。”
沈斯亮說:“昨天才走?”
“啊。”老鄉點頭,很豪爽:“過年啦,都回去了,誰還能總在這兒。”
說完,老鄉揚著鞭子,回頭仔細看了沈斯亮一眼:“當兵的,你是來找人的?”
“您怎麼知道我是當兵的?”
“這還用看,我以前是內蒙古兵團的,當了二十年兵,就在家門口站崗放哨。你這身做派,像。”
“小夥子,你找那攝製組有事兒?看見前頭那條河沒有,這就是我麼們最著名的不凍河,他們在這拍了兩天。”
沈斯亮跟著老鄉在河邊站定,嘴裡撥出團團冷氣:“謝謝您,這兒是個好地方。”
“哈哈,今天能碰見就是緣分,走,跟我家去,給你烤羊肉,明天我們這兒還有最熱鬧的那達慕。”
“不了。”沈斯亮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才跟老鄉道:“我得回去了。”
“這……才剛來就走?你從哪兒來?要找誰?我幫你找。”
我從北京來。
我來找愛人。
沈斯亮低頭笑笑,冷風順著他的棉大衣從脖子裡灌,棉鞋被雪水打溼,他一個人,望著寂靜蒸騰的河水,漆黑的眼中也同樣映著一條深沉悲傷的河。
他忽然就閉上了眼睛。
……
沒人知道沈斯亮消失那一天一夜到底去了哪兒,只知道他大年初二的時候,依舊提了東西上門去看了年邁的外婆,大年初三的時候也依然換好衣裳去了單位值班。
那個新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人在家裡過的。
從那以後,他放棄再找她,他的書架上,每半年都會多出一本雜誌。這些雜誌有關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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