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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見她醒過來,焦急道:“可算是醒了,這一個兩個的,真要了命了。”
劫後餘生,看見個活人,真是打心眼兒裡認親。
霍皙虛弱問:“怎麼就你自己?別人呢?”
“趙老師傷的重,軟肋折了三根,在隔壁住著,別人都還行,磕磕碰碰的沒大事兒,有倆在外頭配合交警做筆錄,杜大姐守了你一會兒,我看她也熬的夠嗆,就讓她去對面旅店休息了,我替替她。”
小宋拉開椅子,長長鬆了口氣:“你讓人拽出來的時候,一點不撒謊,大家真以為你犧牲了呢。”
霍皙咧開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呸!”宋衝雙手撐在椅子上,彎腰盯著她看:“全車人就你點兒背,當時大傢伙都以為你被甩出去了,要不是人家解放軍聰明,砸了後風擋玻璃,保不齊你真就給凍死了。”
要不說軍民一家親,軍民魚水情呢!老百姓遇難的時候,只有人家是不計後果,不計生命去幫你。
以前南北方一遇上什麼災啊難啊,電視新聞裡總是少不了對他們的著重報道,每每看見這樣的新聞,宋衝就覺得,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有什麼啊,他們披掛上陣,咱就是老百姓缺了那麼個機會,要論熱血誰沒有?
可是現在,他是真服了。
“三十度的天兒啊,那一個個脫的就剩件半袖了,身上的汗都把衣裳捂溼了,一個一個那麼往外拉,你最後出來的時候,渾身都凍透了,那人給你摟在懷裡,脫了你鞋,用雪搓,用自己體溫捂,最後把你弄上救護車的時候,都站不起來了。”
說不被感動是不可能的,霍皙甕聲甕氣的問:“那他人呢?去哪兒了?”
被救出來的時候,她是隱隱有點記憶的,當時腦袋裡全都是哭喊,她讓人死死摟在懷裡,勒的快上不來氣兒的,那人離她很近,呼吸聲特別重,好像就在自己耳邊似的。
救命恩人,說什麼都是要當面鞠個躬,誠心道謝的。
“不知道,送你來醫院的時候還在呢,這會兒……不知道哪兒去了,可能走了吧。”
“但是你放心,老師也說了,肯定要寫個感謝信,拿點東西去看看的,當兵的,好找。你身上這大衣就是他的。”
霍皙垂眼,這件衣裳沒任何姓名牌,連個肩銜也沒有。她有點失落,偏偏又說不清為什麼。
小宋站起來:“你餓不餓,吃點東西不?他們在外頭買了點茶葉蛋和油餅,我給你扶起來,先墊墊肚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撞擊的緣故,霍皙覺著胸口特別悶,喘氣的時候,整個胸腔連著背後的脊椎都疼。
她擺擺手:“不餓,讓我緩緩,一會兒起來自己吃。”
“行,那你躺著,老師那邊也沒人,我去看著點兒,有事你就喊一聲,就在隔壁。”
這邊是急診的臨時病房,走廊聚集的都是人,患者家屬,大巴公司的領導,來調查事故的警察,亂七八糟,誰也顧不上誰。
急診對面的住院處,三樓醫生辦公室內,相對安靜很多。
辦公室的門關著,兩張透視片並排投射到觀片燈上,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眉頭緊蹙,看了一會兒,他回頭問:“你是患者家屬?”
沈斯亮站在他身後,點點頭:“是。”
“患者多大年齡?”
“二十五。”
“唉……又這麼年輕。”大夫嘆了口氣,翻了翻血檢報告,低頭在病例刷刷寫著什麼:“胸腔沒什麼問題,骨頭也沒折,驟然撞擊導致的積液,掛點消炎藥靜養就行。但是她這個脊柱挺麻煩,看片子,有轉移。”
“你看。”大夫拿出一根筆,在第二張射線片子臨近尾椎的地方畫了個圈:“之前應該做過一次手術,瘤子雖然沒了,但是恢復的不太好,有擴散現象,而且位置很危險。”
“如果不及時治療,擴散到骨盆,會非常痛苦。”
沈斯亮平靜的看著大夫:“您能說的直白一點嗎,到底什麼病?”
大夫聞言奇怪抬頭看了沈斯亮一眼,推了推眼鏡:“你是她家屬嗎?”
沈斯亮被質問住,長久沉默,半晌,大夫扣上筆蓋,意味深長。
“尤文氏肉瘤。”
“脊柱常發的惡性原發性病變,從病發到體現症狀一年左右,初期是腫脹,會伴隨神經功能損傷,長期下去,會壓迫神經,忽然暈厥,貧血,無力,她家裡有什麼人是因為惡性腫瘤,或者癌症去世的嗎?直系親屬,一般這麼年輕得上這個病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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