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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誠坐直了,偏頭朝後排輕聲說了一句。“是武楊。”
後排坐著的人聽見以後並未搭腔,窩在座椅裡閉目養神。
“嘿!這人!我今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約一起吃飯,結果他說有事兒沒時間,這可倒好,一人兒跑這溜大街來了!”
程聰上來那股興奮勁兒,不禁把車往前盯的死了點:“不行,我得嚇唬嚇唬他。”
“悠著點兒,你武楊哥玩車的時候你還上初中呢,別給這二愣子惹毛了,最後自己吃虧。”
寧小誠笑著說道,重新仰回副駕駛玩兒起了手機。
“瞧好吧您就!”
程聰踩了把油門,車嗖的一下躥到了g500旁邊的車道上。
程聰是南京人,家裡是做酒業生意的,標準的富二代,在江蘇一帶名聲很響,後來母家的孃舅有一個來了北京做官,家裡一合計,便讓程聰跟了過來,一是為了家裡生意結交些人脈,二是趁著年輕,想在北京幹一番事業。
三年前孃舅帶著他入了京城圈子,無意一次吃飯與武楊他們遇上,程聰這人鬼精,會辦事兒,懂眼色,知道什麼人該交,怎麼交,這世界上可從來不缺有錢人,缺的,就是武楊寧小誠他們這樣的人。
這麼樣的人呢?貴人。
那種貴,是矜貴,是骨子裡養出來的貴。是傲氣,傲慢的傲,也是恃才傲物的傲。和他們這些從小兒就拿錢養起來的俗人不一樣。
他們拿錢當命,當敲門磚,滿腦子算計的都是這個,可人家拿錢沒概念,不過是尋樂子的途徑,大筆大筆流水走出去,要的就是那一會兒的痛快。痛快過了,厭了,煩了,轉身就走,眼睛都不眨一下。
先是託人輾轉介紹,和這圈子裡的人打了幾次照面留下個好印象,然後趁著一次飯局,程聰當著武楊寧小誠他們的面幹了一瓶白酒,然後給幾個人叫了聲哥。
他說以後我拿你們當親哥,有什麼事兒知會我一聲,要是不嫌我出身低,家裡買賣上不得檯面,甭管好事兒還是髒事兒,讓我跟你們一起擔著。
那時候程聰才剛大學畢業,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喝酒那叫一個猛,滿臉都寫著仗義。
這一瓶酒幹下去,武楊不說話了,寧小誠也不挑魚刺了,一桌子人都往飯桌那端看,看什麼,等著正主兒發話啊。
說是圈子圈子,圈子裡,也總得有個主心骨不是。
等了半天,那人才站起來,端著杯白酒跟程聰的空酒瓶碰了一下,仰頭幹了。
這一杯酒喝了,大家就知道,那人把這小孩兒認下,八成,是在這孩子身上瞧見自己親弟弟的影子了。
就這麼,程聰就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偶爾獻殷勤組織個什麼活動讓大家放鬆,也從來不多打聽這圈子裡的事兒,時間久了,真心換真心,大傢伙也拿他當弟弟似的看待。
黑色g500依舊在路上跑著,程聰腳下加力,在後頭按著喇叭十分囂張的超了上來,同時向左打方向盤,車頭緊緊蹭著那輛大吉普飈過去,兩輛車車速都不低,要不是霍皙反應快躲了一把,後果不堪設想。
超車時,那輛歐陸還示威似的拿大燈晃了晃霍皙。
北京這地界兒,遍地是豪車,歐陸這樣的也不足為奇,霍皙心有餘悸打量了那車屁股一眼,又看看車牌,估計是哪家喝昏了頭的公子在路上示威,剛回來,她不想給自己找事兒,便假裝沒看見,依舊規規矩矩往家開。
可是跟她較勁那人可不這麼想。
程聰瞧了眼倒車鏡,納悶嘀咕:“奇怪啊,我都這樣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寧小誠散漫道:“你武爺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唄。”
程聰小孩兒脾氣,想了想,又把速度降下來等了一會:“我再試試,沒準兒他這是跟我挑釁呢。”
於是。
這樣超車的戲碼足足演了第三次的時候,霍皙終於發飆了。
她這性子向來都是能忍的,看上去軟綿綿沒什麼攻擊力,別人進一步,她就退兩步,可一旦給她惹急了,這姑娘連命都能豁出去。
這條道是輔路,車很少,中間有幾百米長的綠化隔離帶,霍皙瞄了眼前後倒鏡,確認車距安全,先是把速度拉到一百二十邁,見跟那輛小歐陸持平以後,她抿了抿唇,猛地踩剎車往右打了兩圈方向盤。
前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響聲。
黑色憨厚的大吉普距離歐陸僅僅幾厘米的位置漂移到了它前頭,十分囂張的把車橫在路和綠化帶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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