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悔!不許生氣!更不許躲避我!愛沒有錯!」
解憂舉起雙臂,環繞上他頸子,頭抵著他的胸口。「可是我們錯了。」
「相愛沒錯!」翁歸靡執拗地重複著,輕柔地為她穿好衣服。
「我們不能相愛。」解憂把臉貼在他胸前,滾燙的淚珠悄然滑落。
她的話戳痛了他的心,也提醒了他:他們的愛雖然沒有錯,卻見不得光!
身為烏孫國握有實權的相大祿,和勢力最強大部落的首領,他擁有許多人敬畏的權力,卻無力留住真心相愛的女人。
怒氣和深深的無助感吞沒了他,他無言地抱著解憂,將一個溫柔如水的吻,印在她含淚的眼睛上。
暴風雨如同它來時那樣,忽然消失無蹤。天空湛藍、斜陽映紅,如果不是外邊溼漉漉的一切,誰會相信,這裡剛剛經歷過暴風驟雨的摧殘?
他們緊抱著彼此,捨不得放開,良久,解憂在翁歸靡懷裡抬起頭來,帶著哀傷的笑容說:「你看,暴風雨總是短暫的,雨過天青,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們還是以前的我們,忘掉剛才的一切吧……」
翁歸靡注視著她。「你能忘掉嗎?」
她的笑容僵住,睫毛微顫。「能!」
「我不能。」他低沉地說,手指輕撫她的面頰。
解憂抓下他的手,緊緊握住,嚴厲地說:「你也能!除非你想丟棄我們所擔負的責任和義務;若不怕惹起永無止境的戰火,否則,你一定要忘掉!」
翁歸靡笑了,鼻翼翕動、笑容扭曲,凝視著她的眼神幽邃而遙遠。
「忘掉?可以,除非先挖掉我的心!」
他的話,令解憂雙眼霎時盈滿淚水。
「別這樣,我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不忍看他痛苦的笑容,解憂低頭,注視著陽光在他們身前形成的一圈陰影。
翁歸靡沒有回答,而是將她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的心臟處,莊嚴地說:「無論今後怎樣,你永遠在這裡。」
解憂倒在他懷裡,將淚溼的雙頰,貼在他的心窩上。
解憂與翁歸靡返回特克斯城時,受到了熱烈歡迎。
牧民用最美好的詞語,感謝她幫助他們保住了上百匹珍貴的野馬,和許多人的生命;「阿肯」用最動聽的歌聲,讚美她的勇敢、美麗和智慧,人們還賜予她一個新名稱——天鵝公主。
「那是讚美你。」見她對此稱呼不甚理解,翁歸靡解釋:「天鵝是我們的保護神,據說我們古老的祖先被惡魔陷害,是天鵝拯救了他,從此才有烏孫人。」
這崇高的讚美,令解憂深感受之有愧,滿臉通紅地只想躲起來。
「不必害羞,勇敢的公主應該被讚美。」翁歸靡鼓勵她。
那天,當太陽落山後,人們在篝火邊烤肉飮酒、跳舞歡唱,為明天一早將護送野馬轉場的族人送行,也再次為他們的天鵝公主載歌載舞。
這是個令人難忘而快樂的夜晚,解憂得到了烏孫人的認可,就連烏孫國地位崇高的王公貴族們,也頻頻向她敬酒獻歌。
有過細君公主的經歷後,這些傲慢的貴族,原以為美麗尊貴的大漢公主都羸弱不堪,可是解憂以她的勇氣和颯爽英姿,改變了眾人的看法,讓人不得不對她產生由衷的敬意。
歌聲在夜空中飄揚,歡笑沖淡瞭解憂心頭的哀傷。
想到人生的抱負和理想,她不再沉浸於兒女情長,心境變得豁然開朗。
翌日,三十多戶牧民伴隨著野馬群,轉往比較暖和的喀拉湖谷地過冬。
如果說目睹野馬群和牧民離去時,她被那熱鬧非凡的景象給深深吸引的話,那麼第二天,當她站在即將啟程的馬車前,眺望著整個夏都轉場的情景時,那份激動與震撼,則讓她久久不願離開。
她從未見過如此熱鬧壯觀的場面。
遮天蔽日的牛羊馬群,在漸漸衰敗的草原上緩緩奔跑;人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戴著各式各樣的頭巾,有的騎在馬背上,有的高坐駝峰間;女人抱著嬰兒,老人摟著新出生的小羊羔或半大的孩子,將他們所有的家當——氈房、被褥、勞動工具及鍋碗瓢壺等生活用品,全部捆綁在駱駝和馬背上,在頭駝的帶領下,有秩序地跟隨族旗,離開了生活數月的營地。
「公主,請上車。」長史在她身邊提醒。
「等等,讓我再看一會兒,車上窗小,難看到全貌。」解憂興奮地說,沒看到他焦灼的神情,也沒看到準備送她上車的烏孫國長老和貴族們,已經等候多時,她全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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