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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殷紅的痣點正在一點點退色,這痣便是用來確定女人貞潔與否的東西——造這東西的人只長了一半腦子,他該想辦法再給男人也點一顆的。
白卿也看著自己的左臂,那是七歲時,姐姐給她點上的,為了救她,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價可估,不至於輕輕便便被哪個好色之徒賺去便宜——老鴇們可不會放著銀子不賺,女人的貞潔可都是好價錢啊。
“……”看過左臂,再抬眼看他,燈光下,她的眸子閃亮亮的,帶了些水光,那是因為記起了親人的緣故,不過他似乎覺得這是楚楚可憐。
於是——
他又把剛剛做過的事重新複習了一遍。
他喜歡她的細腰……
這一夜後,他就去了京城,女兒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只是生活的點綴,男人的祖訓大半都是——不要兒女情長。
不過,他還是給了她那顆守宮砂一些補償——他給她挪了地方,在西平城的西南角,離李家大宅不近,但也不遠,是棟兩進的院子,院子裡還有兩株桂花樹,花季來臨時,十里聞香。
站在桂花樹下,仰看碧藍無雲的天空,白卿微微翹起唇角……
伯仲——李伯仲,他還不知道呢,她可不是個好女人。
三 庸脂俗粉 一
八月,紛揚的季節,林同居院子裡的那兩株桂樹正開得妖冶。
李伯仲自京城歸來,或者換句話,叫榮歸,定了皇叔嶽峙的小女兒為妻,李家因此歡騰不已,特意買了百響的炮竹,連放了半個下午,幾乎整個西平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嶽峙是大嶽皇帝的親弟弟,膝下只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漢西省的世子,剩下這個卻給了小小的漢北省,真可謂是下嫁。
中秋的晚上,漢北王府裡熱鬧不已,都是為了慶祝李伯仲招了這門好親。
而這一晚,白卿睡得很早,反正也沒人等著她去團圓。
月入中天時,烏婆婆敲了兩三下門。
起身開門,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喝得醉醺醺的。
***
一對無話可說的男女,除了床上那點事,似乎真得想不出還要做什麼,只可惜她吐了,因為他那燻人的酒氣。
白卿赤腳蹲在門口,背上披的是他的外衫,咳個不停,而他倚在門側,就那麼看著她踩在青石板上的光腳。
今晚,他故意來的,在所有人都在為他的親事慶祝時,偏偏來到了這樣一個女人的身邊,這是一種挑釁。當然,他知道後果會怎麼樣,不只知道,還相當期待。
“想進王府嗎?”他開口問她。
白卿止住咳嗽,沒有立刻回身,因為他的話太讓人吃驚。
“想進的話,明天讓人來接你。”
她慢慢轉過頭,仰視著他,可惜他揹著光,她什麼也看不到。
她應該欣喜若狂,因為她的身份需要這樣的表現,她也那麼做了——眼睛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高興。
***
這一年,瞎眼的道士說她犯七殺,不宜遠行,不宜遷居,要綁紅腰帶,可她卻偏偏走運了,因為她進了漢北王府,以妾之名。
李伯仲納妾了,在定親後的第二個月,納了個青樓出身的女人,堂而皇之地讓她登堂入室,這形同於摑了他那未來老丈人一掌。
李家也炸開了鍋,比之前那百響的炮仗炸得都響。
李家男人行伍者不少,多半都是身體健康,再加上有權有勢,易得美人佳麗,因此,李家的子嗣很旺盛,所以每次出了什麼大事,家裡都很熱鬧。
人有個毛病,喜歡從眾圍觀,喜歡指責別人,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立場。
因此李伯仲便成了眾矢之的。
他是嫡孫,將來要去京城代父為官——這是做人質的另一個好聽的說法,再將來,他還要回漢北掌管大權,所以,他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否則將來如何堪當大任?
只可惜鬧騰了幾天,什麼也沒改變,那個女人照常住在西府的小院裡。
李伯仲有個本事,他能讓愛嘈雜的人閉嘴,用他的方式。
白卿並不想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她留下來,她只想快一點找到那個孩子——她姐姐的孩子。
王府裡有很多女人,弄不清誰是誰的,不過她們有很多共同的特點:白皙美麗的容貌,纖細的腰肢,華麗的服飾,以及睥睨的習慣。
相比之下,白卿真夠得上庸脂俗粉,因為她的妝頗為妖豔,狐狸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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