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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來了中軍帳,這時候,李伯仲正跟幾個年輕將領蹲在一根樹樁子前討論該從什麼方向進軍。
張千懂進退,知道這種時候不好過去說話,就一直站在遠處等。直等到那些將軍起身離開,才走過去。
李伯仲從樹樁上拾起水袋,狠狠喝下一口後,才看張千。
他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訊息,“還有多長時間?”他想知道她還能活多長時間。
張千的視線在李伯仲的手上停頓一下,隨即回道:“看脈象,大概不到六個月。”
滴滴答答——水順著李伯仲的手腕一直落在木樁子上,“那你還回來幹什麼?”既然都這樣了,他該待在那兒。
張千眉梢未動,停了半天,忽而雙手立掌,“屬下回來給王爺報喜。”
“……”李伯仲眉頭一擰,仔細看著一臉平靜的張千。
“三夫人臨盆之期,應該在三四月時。”
李伯仲手上的水依舊在滴滴答答,好半天才回過神,一回過神就衝著張千的肩膀狠狠拍下一掌,樂道:“你小子——說話真會大喘氣!”
張千被拍了一個踉蹌,不過腳下依舊還是站住了。
“真得沒其他事?”
張千這才咧嘴笑,“以張千的能力,確實沒診到什麼大事,只是偶爾會流些鼻血。”
“流鼻血還不是大事?”
“倒也沒什麼大礙,孕婦之中也算常見,就是——王爺無需逼迫夫人吃太多補藥,過猶不及。”
李伯仲笑笑,扔掉手上的水袋,“行,以後她的藥,你繼續開,按你的來。”
張千其實挺想做些解釋,解釋他並沒有介意他讓別人插手他們夫妻藥石的事,可李伯仲沒給他解釋的時間,算了吧,讓他自個樂去吧,反正解不解釋也沒什麼意思。
當晚,李伯仲頭一次在大營裡飲酒。
雖然只喝了一杯,不過這也是犯軍紀的,自去受了十下軍棍,弄得幾位少將莫名其妙,執杖的軍士也不敢下手。
“打!不要留情。”李伯仲交待執杖的軍士。
軍士很為難,抬眼瞅瞅在場的幾位將軍。
為首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參將點點頭,那意思,打吧。
啪啪啪——十軍杖下來,背上一長條血印子。
李伯仲穿好衣服,什麼也沒說,就那麼徑直出了杖房。只剩下執杖軍士跟那幾位將軍。
“王爺這什麼意思?”有人忍不住輕問一句。
“這還不明白?這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警示你,趕快把那點酒癮給戒了。”有人答。
“怎麼就成警示我了?”問的人不免緊張。
“這屋裡誰最愛酒?不明擺著嘛。”
“……胡說!我又沒喝!”話說他水囊裡還真藏了點酒,王爺不會連這都知道吧?
他們當然猜不到李伯仲為什麼會飲酒,飲了酒又為什麼要自罰。
原因有二:一來是他高興,二來,他怕自己太高興,把腦子衝昏——
大敵當前啊,要清醒!
***
正當漢北、漢西打得如火如荼之際,京城李家出了件大事——李伯仲的母親趙氏病入膏肓。
白卿是九月底得到的訊息,去還是不去,她考慮了很久。
最終她還是決定去了。
當然,她的動作倒也不必驚動河下那邊,她這邊向來都是東立的人在照看。
到京城時,已經是十月中旬,此時趙氏已然只能躺在床上了,瘦的皮包骨頭。
人啊,蒼老起來真是快,轉眼間滄海桑田。
“身子都成這樣了,你還來這兒幹什麼?”趙氏的手挪到了白卿的肚子上,“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
“真好。”趙氏笑得安詳。
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
門外響起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小身影躥到門內。
“母親——”是李邦五。
雖然只有八歲大,但因著父親那邊的遺傳,李邦五到是長了副好身板,尤其那雙長腿,頗得李家男人的真傳。
“祖母。”叫完母親,又趕緊對床上的祖母作揖,禮數很是周全。
“你母親身子不便,又舟車勞頓,你先領她去房裡歇息吧。”趙氏的聲音很虛弱,不過依舊帶著大家夫人的威嚴。
李邦五答應著,神情十分恭敬,
白卿瞅了瞅門外候診的太醫,怕礙事,也就順了趙氏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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