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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這丫頭沒看好。
白卿阻斷了她的暴力,最緊要的時候,不能自亂陣腳,還是先找人為上。
一邊吩咐小丫鬟去府裡多叫些人過來,一邊跟鋪子裡的夥計分頭找人。
只是這人山人海的,那小子會跑去哪兒呢?白卿搓著手指——她是很緊張的,但是知道自己不能亂了方寸,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那小子喜歡打打鬧鬧的,喜歡刀槍劍戟那些玩意……刀槍劍戟,對了,剛剛臺上有一段武戲——
白卿撥開人群往戲臺子邊上擠,好不容易繞到了大紅幕布遮住的後臺,結果被兩個大漢擋在了門外——後臺是不許外人隨意進出的。
“要命了,要命了,這是誰家的死孩子,竟把箏弦都弄斷了,哎吆——這馬上就要唱了呀,怎麼辦,怎麼辦啊!”後臺一陣咆哮!
白卿聽到這抓狂的咆哮,心安了兩分,說不定那弄壞人家箏弦的死孩子就是阿邦。
趁著守門的大漢回身之際,白卿快步衝進了後臺,後臺此刻也是一團亂,一個穿紫色戲袍的中年婦人正攥著箏弦直跺腳,她對面站得那個眨著大眼睛的小男孩可不就是李家的長公子嘛!
白卿深深嘆口氣——安心了。
小傢伙望見了孃親,笑得跟朵花似的,懷裡還抱著一把長長的花槍,好像並沒被咆哮嚇到。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該上場了,怎麼都杵在這兒?等人拆臺子是吧?”班主吆喝著。
“當家的,你看這些箏弦,全斷了,還唱什麼呀!”紫袍婦人把箏弦往地上一扔,可把那班主給急壞了。
“這——這怎麼了?”
“也不知道誰家的孩子,進來就把兵器架子弄翻了,還全倒在了琴架上,一會兒的‘清平調’‘簪花詞’還唱什麼呀!”
那班主不禁大怒:“誰家的孩子?怎麼進來的!”
“我是他娘。”白卿擠進現場。
眾人的視線一下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小傢伙卻還向孃親炫耀他的戰利品——一根花槍。
“放下——”白卿沉聲對兒子說出這兩個字,面目嚴厲,她鮮少這樣的。
小傢伙仰頭望著母親的臉,不說話,也不鬆手。
白卿眉頭微蹙——
最終小傢伙還是屈服了,把槍扔到地上。
接下來,她並沒有當眾教訓兒子,因為人家現在很忙,沒時間看她打孩子玩。
賠錢是小事,關鍵是外面的戲要接著唱,就是現去買琴都趕不及,更別說青合這種地方未必有琴行了。
白卿趕緊吩咐趕來的丫頭,讓她回去把家裡的古琴搬來。
“可這下一場戲怎麼辦?”班主攤手,外面成百上千的人可都喊著要聽“清平曲”吶,就是有琴,這搬來也要時間啊。
“是清平曲?”
班主下意識的點頭。
“那倒好辦。”
眾人詫異,沒琴絃、絲竹,怎麼個好辦?
“有竹笛麼?”別的不敢說,這些曾經用來維繫生存的技藝,她還是能倒騰一下的。
有人遞來竹笛。
“用竹笛吹奏即可。”
“……”眾人互望,清平曲是出了名以箏樂演奏的,笛子怎麼能代替?這不是砸自己的場子嗎?
這時外面開始催了,再不決定,這大過年的,他們可就真要兩袖清風被趕出青合城了,班主硬著頭皮揮揮手……
***
李伯仲之所以停下腳步,是因為他認出了那戲臺上的一個人,一個女人,他的女人。
這“清平曲”他聽過,在京城的太尉府,她在那些存心侮辱的達官貴人面前唱過一次,結結實實地把滿屋的人罵了個遍,連他一起。想不到今天又聽到了,只是這次,改了詞,也改了調,把婉轉的悽怨變成了愉悅。
清亮的笛音、低低的鼓聲,加上那些衣衫翩躚的舞者,和還算可聽的歌聲——確實不錯。
“這是什麼班子?”李伯仲身後一個穿男裝的嬌小“男子”,歪頭問雷拓。
雷拓默默不吱聲。
這時,臺上的歌舞剛止,臺下一片叫好聲。
班主笑得嘴都合不攏,趕緊迎向下臺的白卿。
白卿將手中的手鼓遞還給樂師,並順手放下了戴在臉上的面紗。
“我第一次知道清平曲也可以這麼唱,夫人真是高人。”
白卿從紫袍婦人懷裡接過兒子,“清平曲本來就是太平盛世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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