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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了栓,窗也是。
夜半三更,李伯仲獨自一人回到了前院,在榻子上坐了足足一刻,隨即起身原路返回,搬開門軸,進到屋裡——這個家沒有他進不了的地方。
他所看到的就是那一地的華服,以及床上熟睡的母子。
伸手擾醒她——
白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什麼時辰了?”他還過來。
“剛過子時。”
白卿撐起上身,髮髻鬆散,雙眼半睜半眯,頗有些惺忪之姿,“女瑩怎麼樣了?”
“身體虛,染了些風寒。”坐到床邊的軟凳上。
白卿蹙眉看看他,既然趙女瑩染了風寒,他幹嘛還大半夜跑到這兒來?依照往常的經驗,他該留在那兒才對。
“為什麼不開門?”他知道她的睡眠一直都很淺,不可能聽不到那麼大的敲門聲。
“你不是進來了?”還需要她開什麼門?
“我說剛剛。”
白卿抹了一把額頭,睡意還沒消去,眼前還有點模糊,“剛剛沒聽到有聲音。”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還有餘怒,看來是被誰給惹了,如果不想倒黴的話,最好不要跟他對著來,“阿邦鬧得厲害,被他吵累了,可能睡得沉了點,所以沒聽見。”
“阿邦能把地上弄成這樣?”
白卿張望了一眼地上被糟蹋的華服,“都是明天要洗的……對了,還沒吃東西吧?”彎腰下床,拖著荷瓣色的繡鞋,一路踏著華麗的衣衫走出內室,從外屋的桌上拿了碟糕點進來,順手又倒了杯還算熱的茶,放在他手邊的矮桌上。
既然他的火氣不能惹,那就先轉移掉再說,她今晚不想替別人承受他的怒氣,因為她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李伯仲捧了熱茶在手,看上去怒氣消了一點,看著她道:“這段時間不要出門。”
他今晚把三個女人叫到一起,就是想囑咐她們這件事,結果讓女瑩給攪和了,折騰了大半天不算,那丫頭又跟他哭了一晚,他也安撫了一晚,本來一切可以這麼相安無事的,結果那丫頭卻提到了哥哥嫂嫂對自己的勸說,那意思她的年紀不小了,該為李家繼續香火了,不然就是她沒有盡妻子的責任,當然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她是他的正妻,她說的確實都是作為妻子的責任,這些都沒惹到他。
真正惹到他的是那丫頭後面的幾句話——哥哥說你變了,對趙家變了,對他變了,對女瑩也變了,以前的伯仲是講情講義的。
這一句話把李伯仲積壓在心底的怒氣一下子抬升到了頭頂,趙家還有臉講情義?殺人放火、攻城略地、催繳錢糧的時候可還記得情義二字?如今他只不過是把不該他們得到的東西一點點拿過來而已,這樣就叫不講情義了?
就因為這句話,讓李伯仲沒繼續留在趙女瑩的屋裡,結果來白卿這兒又吃了個閉門羹,讓他的怒氣更增了幾分。
好在白卿並不想吵,他的怒氣才又壓了回去。
白卿點頭答應了他的話,不過沒抬眼看他,只是伸手將自己亂糟糟的長髮編成辮子。
“生氣了?”這個女人的脾氣很少表現在臉上,要從眼睛裡看。
白卿瞅過他一眼,“不是你在生氣嗎?”他才是火氣最大的那個吧?外屋的門可還半倚在牆上呢。
李伯仲箍了箍手上的茶碗,這幾天被雜事弄得心煩意亂,再加上趙家又開始催繳年前索要的“稅款”,所以他的火氣一直積壓,且無處可放,一時不察就會壓不住火,“以後不會了。”
不會那才叫怪了,前院的那位正主一天急過一天,就巴望著能誕下子嗣,不光為她自己,恐怕孃家那邊也催得緊,真是可笑,堂堂的正王妃,嫁過來幾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唱曲的歌 妓,能不急嗎?而他偏偏就沒這個本事讓表妹的肚子大起來,隔在哪個女人頭上都會火急火燎,他的氣以後還有的受呢。
“王爺——”雷拓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王妃不見了!”
“……”這確實有點讓李伯仲驚訝。
白卿也覺得莫名其妙,再怎麼吵,趙女瑩也不會半夜出走才對。
李伯仲眉頭蹙緊——看來情況沒有他預料中那麼好啊。
他是決定滅了東立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沒那麼容易。
四十五 大秦川 一
對李伯仲來說,滅東立是遲早的事,從他們第一天開始威脅他,他就沒打算饒了他們,人活在世,受制於人是常事,但一直受制於同一人,就只能說這人有問題了,所以這幾年他手下那些護衛忙得腿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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