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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未過,整個李府全面戒嚴,因為不但要嚴守李伯仲重傷的訊息,還要保護此刻在李家的某些貴人,這裡面有小皇帝,以及小皇帝的母親。
李伯仲之所以會受傷,就是為了保護這個不滿八歲的小皇帝,誰也不清楚皇家到底想做什麼,大過年的不在皇宮好好待著,跋山涉水地跑這麼遠,又是為了哪般?
過了亥時,前院的燈暗了一些,皇帝、太后都回屋了,雷拓這才回到廊子裡,三夫人果然還在——
***
白卿跟雷拓進屋時,張千與兩名太醫還在配藥,見有人進來,三人都下意識地看過來一眼,不過只有張千起身,微微向白卿躬身。
轉過屏風,便可見李伯仲硬邦邦地躺在床上,唇色泛灰。
指尖觸在他的額頭上,很涼——他身上一向都很暖和的,於是伸手幫他拉高被褥,隨後就靜靜坐在床側,直到太醫過來給他換藥。
人最無力的時候,就是看著最親近的人在生死線上掙扎,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御軒,快拿針來,毒血快到心脈了!”老一點太醫在李伯仲身上翻找著穴位。
另一名年輕的急匆匆遞過銀針。
白卿被擠在床尾,像個失聲的孩子一樣,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一番折騰後,扎針的太醫才停手,抹一把頭上的汗珠,喘息兩下後對一旁的雷拓道:“還是去告訴太后一聲吧。”這情況可真是不好,一旦有個萬一,也好早作打算。
雷拓的神色極其肅穆,他明白告訴太后意味著什麼,靜默半刻後,忽而雙膝跪地,“請大人一定盡力救回我家王爺。”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死,“他不能死!”
太醫嘆息,“快起來吧,王爺不惜性命護住陛下,如此忠心,讓老夫萬分敬佩,但凡有一分可能,也絕不會放棄。”
雷拓這麼多年沒跪過誰,這豐太醫算是頭一個。
等雷拓起身要出去時,又被豐太醫叫住,老頭示意了一下床尾的女人,輕聲道:“帶出去吧。”別一會兒又哭哭啼啼的,擾了王爺休息。
雷拓看看安靜無聲的白卿,沒忍心叫她,“無妨。”
***
子時剛過,忽然颳起了大風,風帶著嘶吼聲,搜刮著一切搖搖欲墜的東西。
李府這邊還在心驚膽戰地救治傷者,在離李府不遠的一處院子裡也亮著燈。
院子北的一間小廳裡,李家幾個兄弟正呈各種姿勢坐著,無話。
但聽一聲推門聲,眾人齊齊看向門口,進來的是個穿青衣的小廝。
“稟長公子,打聽到了,確實有人看見王爺是被抬進去府的。”
眾人聽罷皆看向所謂的長公子李修競。
李修競摸摸下巴,“還有沒有李府的訊息?”
小廝搖頭,“府門一直關著,一整天都沒人出入,打聽不到。”
“大哥,會不會出什麼事了?伯仲再不濟,也不會不讓咱們進府,何況他現在還受了傷,怎麼可能連自家兄弟都不讓探望……”說話的是一名修字輩的李家子弟。
“恐怕就是因為受了傷,才不敢讓我們去探望……”李修競的雙眼微眯——
四十二 除夕
李伯仲連續三天都沒醒過來,到了除夕這天,國丈李礎不知從哪兒打探來的訊息,說是皇叔嶽鏘集結了人馬要來討伐河下,理由是李伯仲挾持了天子。
於是,除夕夜的大雪裡,李家人要隨著皇室的車隊南遷——或者說南逃!
什麼皇親國戚?不過就是一幫貪生怕死之徒而已。
“快,把王爺抬到車上,動作輕著點。”茗月帶著幾名家丁進門,打算抬李伯仲上馬車。
白卿擋在了床前,沒讓他們亂動。
“三夫人,您這是……”茗月因為是正房那邊的人,本身還是漢西府趙家的遠親,所以自覺身份不低。
“王爺的傷勢很重,不能亂動。”
“這是王妃的意思——就因為王爺的傷勢重,才要趕快離開河下,不然一旦打起來,豈不更麻煩?”招手,示意家丁趕快過去。
“誰敢動——”白卿側臉看向伸手的家丁。
家丁縮回手,看看茗月,到底是抬還是不抬啊?
茗月哼笑一聲,都到這時候了,這女人還擺什麼威風?不過就是個歌 妓出身的妾,還真把自己當夫人了,“你們快著點,難道王妃的話不管用?”
王妃的話當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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