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慰。 輸液管裡滴得太慢,我看著著急又不耐煩,想要控制加速,剛動手就被他發現:“不要著急,我們一出院就可以走了,滴得太快你受不了。”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媽媽到底怎麼了?” 他終於抬頭,輕描淡寫:“老毛病了。” 可是我知道他眼底壓抑的風暴殺傷力有多強:“很嚴重嗎?” 他頓了頓,走過來把我的頭按在腰間:“我不知道……”我頭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好像是昔日掌握一切生靈的生殺大權的神,在面對未知命運的時候,也難免無可奈何地絕望,我們都只是一根細細的胳膊,再怎麼能擰得過它粗壯無敵的大腿呢? “不是說每塊烏雲其實都是鑲著金邊的嗎?不會是壞訊息的,不會出事的,媽媽人那麼好……”其實還有一句是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待我如她,精細而又妥帖到位,像是單純為了女兒操心的母親。 到機場才吃了一大驚,竟然是私人飛機!以前這種事情我就聽竺葉說過,說臺言裡的男主角都是開直升機上學的,我當時頗為不屑,還嗤之以鼻:“那些買私人飛機的肯定都是暴發戶,純粹為了得瑟顯擺,開直升機上學?要不要這麼虛榮啊?” 而現在,我結結實實被震撼得七魄散開無影,三魂下落不明…… 飛機上只有駕駛艙的工作人員和一個負責服務我們的乘務空姐,玲瓏標誌,笑起來梨渦淺顯,格外的溫婉嬌俏。 關應書本來就話稀,現在心事纏結,更加金口難開。我不知道婆婆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也沒辦法問他,一顆心像是高空中的機體,懸浮不定,找不到停靠的港灣。整個機艙裡只有空姐輕細而柔和的聲音:“請問,需不需要來點果汁?”或者是“晚餐是中式還是西式?”這樣無傷大雅的問題。而我和關應書前所未有的回答一致,那就是搖頭…… 下飛機的時候我走路顯得有些踉蹌,關應書扶住我,用眼神詢問關心。我無力地搖搖頭,表示沒事。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默契,在那一天都一一鋪展。 進醫院大門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他背影的停滯瞬間,我追上他緊緊抓住他的手,傳遞我所剩無幾的信心和能量, 結果還沒到病房門口心就踏踏實實回到胸膛裡了,房間裡傳出的聲音鏗鏘有力,講起話來中氣不減,還不時言笑晏晏,無一不彰顯著聲音主人還蓬勃著的生命力。我們倆齊齊舒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你們怎麼回來了?誰告訴你們的?好不容易有點月夕花晨的時間,是哪個該死的多嘴,擾了我的好事!”她對我們這麼匆忙趕回表示出極大的不滿。 “是我們自己決定回來的,工作太忙。”關應書解釋得淡淡的,抓著我的手緊了緊。 “忙什麼啊忙,你都不會為她考慮下嗎?現在新婚就這麼冷落馨兒,那以後還得了!” 我微微汗了一下,在婆婆眼裡,估計我們兩一輩子都算是新婚期了= = “沒有沒有,我不介意,工作要緊嘛。” “我沒啥事,就是突然腦供血不足暈倒了而已,一個個這麼大驚小怪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睨著在旁邊看報紙的公公。 “馨兒留下來陪我嘮嘮嗑解解悶,你們倆大男人自己找樂子去。”太后發話,莫敢不從。 “其實你們不承認,我也知道是嚇著了吧,估計又是哪個大嘴巴愛嚼舌根子就打電話給你們了。” “沒事,反正我們以後還有時間可以去。”我安慰她平地升起的愧疚感。 “應書其實很敏感,尤其是在我的事情上面,幾乎每次都是蝴蝶效應情況。一個風吹草動,傳到他耳朵裡就成了驚濤巨浪了。哪怕我只是小小的感冒了,他再遠的地方也會連夜趕回來,也不嫌累。”她不是一般母親所有的驕傲而是有些惆悵。 “我倒真希望他能夠忽略我一點,自己也過得輕鬆一點。” “他這是孝順啊,不是很好嗎?”我萬般疑惑。 “這不僅僅是孝順而已。我以前死過兩回了,所以我已經不再害怕死亡,我唯一害怕的是你們不夠幸福。而應書,總是陰差陽錯目睹我接近地獄的過程,留下的影響太過深刻,所以心裡才會遇到一丁點事就條件反射大做文章。” “啊?”我更加雲裡霧裡了。突然想起那天試戴手錶時候腕上猙獰的傷疤, 果然,她舉起手給我看:“這就是第二次留下的了,很難看是吧,每次應書看到這條傷疤,他的臉色比這個還難看……” 我看著她,在我心裡人淡如菊的婆婆,原來也只是把這些不堪的往事深深掩埋,不挖掘,就以為慢慢遺忘了,任誰知道,它是會反噬的,一個不經意,你再次被這些傷的體無完膚了。 “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嗎?呵呵……”她目光空濛地看著虛無的牆壁,整個人像是陷在回憶的泥淖裡了。 “你知道嗎?當初是我先追求的你公公的,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特別古板死氣沉沉了,可是就是陰差陽錯在大學圖書館幫我解了一道數學題之後,我就瘋狂迷戀上他了。窮極一切能力奮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