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著說。
宵夜一直吃到十一點才結束,陳光堅決要帶菩提去看醫生,最後就由小張開著他的車送魏巍回家。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醫生對著菩提的嗓子看了半天,又號了脈,量了體溫,陳光才知道這人一直在發低燒,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捱過來的。
“要掛水麼?”陳光問。
醫生是位五十多歲的老先生,瞅了面無表情的陳光兩眼,覺得這小孩子有點兒眼熟,就又把目光放到病人身上。
“吃藥吧。”菩提下定義。
老先生嘖了一聲,還是掛水。
陳光壓低了帽簷,跑前跑後的付款拿藥,等紮上針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輸液廳內有急診病人三三兩兩坐著,他在自動販售機處買了一瓶咖啡,一瓶熱水,在她旁邊坐下。
此時距離兩人上次相見已經有一個半月的時光了,他的無理取鬧讓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她翹掉《鷓鴣天》的首映和《笑藏刀》的殺青會,之後他所有的工作突然由魏巍和小張接洽。
他想她可真不是一個好的經紀人,寵時愛他如珍饈,逃避的時候又跑的比誰都快。
“對不起。”過了好久她才低聲說道。
陳光嘆了口氣,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他說:“九年前,我出車禍後,你第一次去看我,也是這麼跟我說對不起。”
不同於現在白中泛藍的燈光,那夜有溫暖的色調和柔軟的床鋪,她還會試著大段大段的跟著他講話,而不是隻有一個對不起。
他們從來都是相親相愛的,這是兩人第一次,或者說第二次冷戰。
時光向前倒數八年,或者更長一點九年。
陳媽和陳爸要回南方老家參加親戚的葬禮,陳光腿傷尚未復原,一時無人照料,陳媽想到了好久想到了許久未曾露面的菩提。
那時她剛剛忙完期末考試,爸媽電話催了好幾次讓回家,她都以找實習工作的理由推託了。可實際上除了每日裡在校園裡遊蕩,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陳媽打到宿舍的電話是由盛海桐接的,永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女人出賣了她還在學校的訊息,當天晚上就跟朋友接了車,把她連人帶行李送到陳家。
菩提後來想起盛海桐的動作,簡直跟綁架差不多。
陳爸陳媽是凌晨的火車去南方,等她們到的時候,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陳家菩提以前常來,陳媽只交代了陳光要吃的藥和去醫院的復健時間就要去趕火車。海桐十分識相,說要去火車站附近找朋友玩兒,剛好可以帶二老一程,也跟著走了。
那一刻,她站在陳家的大院裡竟有些不知所措,陳爸私藏的茶葉放在廚房櫥櫃的第二格,陳媽不能吃辣,所以家裡見不到一點兒辣椒,陳光的獎盃獎狀獎牌放了一整個壁櫥,這個地方她以前常來,可從車禍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陳光房間傳來玻璃杯破碎的聲音,菩提被震得心頭一跳轉身就向廂房跑去。
暖黃色的燈光從床頭打下,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碎,卻沒有一點兒水漬,房間的主人穿著白色的毛線衫斜靠在床上,他手中抓著一本書,腿被厚厚的被子蓋住看不到下面的情況。
她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過了會兒默默地出門倒了一杯水,又拿出掃把,把地上的玻璃碎打掃乾淨。
“你可以叫我的。”收拾完一切,她拉來一把凳子坐在他床邊,“我就在樓上,地上很髒,陳媽應該好久都沒有打掃房間了……這兩天我會在這兒照顧你,你想吃什麼?我明天買來給你做。也說不定我會幫陳媽把房間打掃一下,你……”菩提本來想說你的獎盃都落灰了,話到嘴邊變成,“你可以看我打掃。”
她不擅長說話,每次他生氣的時候,她只能坐在他旁邊慢慢的說,說到他想理她為止,可他這次生氣的時間好長,她又總是怕說錯話,所以說到最後自己都尷尬。她想,也許我可以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他看,這樣他可能就不會生氣了。
“是盛海桐送我過來的,她車技……”菩提的話再次打住,她抬起頭看著陳光在燈光下的側臉有種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這還是車禍之後她第一次來看他,對於自己是罪魁禍首的認知讓她心如刀絞,只要閉眼睛,面前全部都是他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的樣子。白色的被單被血染紅,左腿彎曲成詭異的形狀,他的眼睛緊閉,呼吸急促,就算是在昏迷中也不能阻擋生理疼痛所帶來的面部抽搐。她想上去碰碰他,感受他的存在,結果被陳媽一把推到邊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