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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平衡現在和以後。
看他沉默許久,王升又下了一針。
周恣陽嘶了聲,扭頭啞聲道,“做醫生能不能有點醫德。”
終於肯吵一架了。王升很開心,揹著手踱到周恣陽面前,“醫德,那是給聽醫生話的病人展示的,你這種人,不適用,就是要把你弄得知道痛了,才長記性。”
無言以對,周恣陽乾脆閉眼,認真開始休息。
片刻後,又掀開眼,“這次療程什麼時候能結束。”
“這週日。”
……
他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訝然和一絲慌亂,王升第一次見到,頗覺有趣,蹲下,“有事?想走?沒門。”
笑眯眯補充,“不然我就打電話叫老頭子……哦不,現在有一個比老頭子更能治你的人,叫……”
“別鬧了。”
周恣陽閉眼,沒什麼表情,眉頭高蹙,語氣很輕緩。
王升立刻閉了嘴。
這位大兄弟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沒膽子招惹他。
歸元和七迭的婚禮,就在週六。
周恣陽沒有忘記。
夜深,很靜。
趙凜凜抱著電腦,靠在床頭。
螢幕上,是一段完成過半的旋律。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掰著指頭算,自從認識了sune以來,為他一共寫了兩首歌。
加上快要生出來的這首。
十分巧合地代表著三個階段,從憧憬到喜歡,再到迷惘。
Sune一直是那個強大到不可撼動的周恣陽。
他特別好,怎麼能讓人不喜歡。
下午午睡的時候,輾轉反側,腦海裡自動浮起了絲絲點點的雜思,關於周恣陽的,關於他的病痛,關於他的目標,關於他的固執,關於他的所有讓趙凜凜不能不放在心尖上的一切。
索性從床上坐起,蒙著一頭汗去撥通了陳果的電話。
“這麼快就打來啦?看來是真的很擔心我們老大啊。”陳果笑,聲音很溫柔,帶著滿滿的瞭然和撫慰。
應了聲,趙凜凜突然覺得有些窘。但陳果的話無疑是驗證了她的猜想,有些著急地反問,“他怎麼樣了?”
“做了兩天針灸推拿了,王升的技術你可以放心的。至於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啦。老大隻是讓我開車送他去了醫院,凜凜要是著急的話,去問王升吧。”
望下去,整片天地都被日光籠罩,熱沉沉地冒著氣。
隨風灌入腦海,無緣由地悶地慌。
趙凜凜點點頭,又嗯了聲,道了謝,那方陳果靜了靜,復又開口,“sune這個人,自電競大賞出道後,以快而不破戰術縝密而聞名整個圈子。”
“他做任何事都不猶豫,很堅定。”
“除了你,凜凜,他說很怕看到自家小姑娘哭的模樣。所以有些事能自己扛就扛了,但你著實是個不好糊弄的小女孩啊。”
捏著裙角,花了很大力氣,趙凜凜才能平穩著聲線回一句。
喉頭一哽,她蹲下,凝視著地板上蜷縮成一團的影子。
“我只是害怕。”
“嗯,沒關係。”
“可是離初賽還有半個月,他這麼下去……”
“我跟二殺會幫你監視sune,禁止他每天抽菸,閒暇的時候就叫500拖著他去散步。王升也說了,在周恣陽退役前,會常駐俱樂部。”
眼淚滾燙,滴落在地上。
趙凜凜眨眼,滿心都是不可名狀的情緒,複雜,她卻能品嚐出最顯而易見的淡淡欣喜。
“好。”她答了句。
親眼看周恣陽如何透支健康,她做不到啊。
周恣陽前行的路上,從來就不止她一個只會擔驚受怕的小女孩。
多麼幸運。
“謝謝你們,謝謝。”吸了口氣,趙凜凜的哭腔實在很明顯。
陳果自然沒有錯過,嘆了口氣,“小姑娘啊,你要明白,你才是這一切的前提了。如果沒有你的話,就算我們拿著槍對著他,sune也不會改變半分的。”
“他當然很固執。”
“但現在,他的固執,叫趙凜凜。”
心裡仍然有很多話在洶湧盤旋,她決定還是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告訴他。正如當年的那首《十七嘆》。
要說些什麼。
希望你能在實現夢想的前提下,一切都好,這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