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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女人就是這麼被他征服的吧。
當晚他再一次斬獲金棕獎帝座,第四次享受這榮耀。
他在一片歡呼聲中上臺,比起那些激動的人群,他卻始終很平靜,靜靜走到臺上,不管臺下鎂光燈閃成一片,然後接過獎盃,有禮貌地和頒獎嘉賓握手擁抱。
他握著獎盃,站在話筒前微微一笑,那雙眼睛環視了一下全場,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典禮會場突然靜了下來。
“多謝。”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只有這麼一句便已經下臺。
可是就這麼一句,臺下立刻炸開了鍋,更別提守在電視前的謝婉如了。
他有一種特殊的能力,無論多麼平常的話語,在他說來,就是那般與眾不同。
即使他只願說兩個字。
頒獎典禮快結束了,沅芷立刻去洗澡。
她不愛任何結束、結局、分散、離別。
頒獎典禮結束時的音樂是她最討厭的,聽來總讓人有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會讓人聯想到空空的座位和舞臺、曾經有過的熱烈歡呼和掌聲、滿場地被遺留下來的寂寞的綵帶,當最終一切被收拾好,工作人員按下電燈開關,一切重新歸於黑暗和安靜。
那麼寂寞。
她向來喜聚不喜散。
作為成人,這樣是不行的吧。
那是一個明媚的春日。
從江城輾轉來到香港的沅芷到香港已經有兩週了,她開始漸漸習慣這個城市的春天要比江城潮溼許多,也習慣一出街就看到那些了不起的高樓大廈和川流不息的車輛。
這個城市的人都很忙,步履匆匆、心事重重。
這一天,她終於可以背上書包繼續上學了,謝氏夫婦為她辦好了瑞羅國際學校的入學資格。
謝婉如同樣也是瑞羅的學生,比沅芷高兩屆,是她的小學姐了。
車子在威嚴的大鐵門前停下,沅芷揹著書包下車,遠遠看見綠草如茵的草地上矗立著一座環形的白色建築物,建築物上面有RYURON的字樣,她知道是學校的標誌。
她穿著學校送來的校服,深藍及膝的裙子,白色襯衫配領帶,外面是和裙子同色的外套,還戴著深藍色絲帶的米黃色學生帽,她總覺得有一些不太舒服。
她拽了拽脖子上的領帶,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小姐,不要再拽了,領帶要歪了。”阿怡下車子理了理沅芷的領帶,一面摸了摸她的頭,“二小姐穿什麼都好看,穿上學校的校服就更漂亮了!”
“沅芷,走吧。”謝婉如過來牽她的手。
她是過來保護姐姐的,她一定要最勇敢。
沅芷沒有忘記這個使命,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和謝婉如一起走進學校。
她走進了教室,在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注視下開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謝沅芷,我剛從——”
她還沒說完,臺下轟然。
“居然說普通話,是北姑嗎?”
她勉強能聽懂他們的話。
她並不明白北姑的真實含義,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她也能猜出並不是什麼好的意思。
班上的同學個個穿著整齊的校服,圓圓的白胖面孔,遠遠望去好像都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樣,因為他們連表情都是相同的。
事實上她熟悉這種感覺。
之前在江城,學校雖然遠遠比不上這裡的好,可是人都是一樣的。
人會不由自主地排擠和自己不一樣的人,學校是這樣,社會更是這樣,事實上學校也是社會的縮影。
她自己也知道,他們這種人,向來到哪裡都是異類。
她轉頭看向老師,老師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女人,她那雙玻璃球一樣的漂亮眼睛看了一眼沅芷,然後朝她笑了笑。
“Speak English。”她的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單詞。
沅芷愣愣地看著她。
老師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但是她還是朝沅芷鼓勵地笑了笑:“Speak English。”
沅芷終於回過神來。
這個城市很奇怪,雖然和江城的人一樣都是黑眼睛黃面板,可是他們說的話沅芷聽不懂,而且他們幾乎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連謝家的女傭阿怡都會用英語和別人交流。
大街上也隨處可見外國人頂著一頭醒目的金髮招搖過市。
這個班上也不乏那些金髮,他們往往都漂亮地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