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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唱一段越劇,咿咿呀呀地唱盡這江南風光。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推開院子大門,不出所料,那樹藤下,蓋著小毛毯躺在藤椅下的老頭不就是自家外公嘛!手邊一泡西湖龍井,閉著眼睛,哼著不知名的江南小調。
“猜猜我是誰?”這麼個幼稚的小遊戲,百玩不厭。
外公坐著沒動,摸了摸花白的鬍鬚,朗聲道:“不知是哪家的丫頭,手這麼糙!”
一入秋,時宜的手就不似別家的姑娘一般細膩嫩滑,而是糙糙的,像天生幹農活的,“還不是那時家的小丫頭唄。”
“呀,我家小阿時回來了。”外公直起身子,笑著拉過時宜的手:“讓外公瞧瞧,瘦了沒?”
以前媽媽在的那會兒,媽媽是大阿時,自己是小阿時;如今一眨眼,就只剩下一個阿時了。
時宜眨眨眼,窩在外公的懷裡,撒嬌道:“都胖了好多,戲服都塞不進去了。”
“那可怎麼辦,你外婆今兒個做了你最喜歡的西湖醋魚、白鯗扣雞、糟溜蝦仁……”
時宜連忙止住了這一連串的菜名,捂住外公的嘴,狠狠心道:“那就讓它塞不進去吧。”
“你啊!”外公愛憐地摸著時宜的頭髮,承歡膝下說得可不是這樣的光景嘛!
“我先去看看外婆。”時宜起身,拿起腳邊的東西,朝裡屋走去。
外婆年輕的時候,可是方圓十里內出名的美人,一曲《碧玉簪》唱得人兒心神盪漾,也唱到年輕氣盛商家人外公的心坎兒裡,因戲生緣。想來母親當初也是抱了這美好的心思,卻料不到最後以那樣的結局收尾。時宜每次回到老家,心中都不免生出幾分惋惜之情。
“我家小阿時回來了,怎麼還拿這麼多東西。”外婆放下手中的菜,連忙走了過來,替時宜分擔了一些東西,隨即嗔怪道:“來之前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床都沒給你鋪好呢。”
“外公可說了今天有好多好吃的菜哦,怎麼會沒準備?再說了,我回自個兒家,要準備什麼?”
“那菜可不是給你準備的。”外婆敲了一下時宜的腦袋,解釋道:“你外公的老朋友今兒要過來,十多幾年沒見了。”
外公何時有這麼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了,時宜很是疑惑,通常來串門的不都是那些戲友嗎?不過想到外公以前是生意人,倒也很有可能。
等時宜安置完東西,外婆先幫時宜去鋪床,時宜只好先下樓幫著擇菜。
外面似乎有響動,時宜放下手中的菜,用圍裙擦擦手,偷偷地溜到前院,從窗戶的縫兒能看個大概,一個背對著時宜身著深灰色西服的男子攙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進院門,外公放下毯子迎了上去,時宜很確定沒見過這位老爺爺,於是把目光掉轉到背影一看就是青年才俊的人身上……貌似也不認識,但是瞧著又很熟悉。
“阿時?”
“哎,在這。”時宜聽到外婆的呼喚聲,只好作罷,轉身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身影,怎麼有種傅景譽的感覺?
“客人來了嗎?茶杯在客廳,你拿去給外公。”外婆拿過盤中的菜,乾脆利落地放到鍋裡,加鹽,翻炒,起鍋。
等時宜拿著茶具走到大院,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有種“傅景譽”的感覺了,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傅景譽的哥哥傅景宸了吧,眉眼有七八分像,但哥哥明顯更凌冽幾分,鼻樑倒是一樣地高挺,對面的人也感受到了時宜的打量,抬眼看過來,嚇得時宜趕緊低頭,乖乖地走到外公身邊。
“阿時,這是你傅爺爺。”
時宜放下茶杯,倒上茶水,溫文有禮的模樣:“傅爺爺好,喝杯茶吧。”
“這是時宜吧?三歲看小,七歲看大,爺爺那時候就覺得是個漂亮的姑娘。”傅朝嵩接過茶杯,呷了一口,讚道:“這龍井味道不錯。還是老汌你會享受。”
“哪裡的話。”外公撫著鬍鬚,卻很受用,看向一邊的男子,打量道:“這是老大吧?”
“時爺爺好,我是景宸。”傅景宸彎腰鞠躬,十分謙和有禮。
時宜心想,這傅家人倒是個個禮儀十足。
“阿時,你該叫阿哥呢。”
時宜落落大方地叫了聲:“景宸哥哥。”
“那你家老二呢?”
時宜豎起耳朵,偷偷地看了眼傅景宸,暗想道,老大都來了,老二能不來嗎?
說曹操曹操到,傅景譽拎著東西,也穿了一身休閒的西服推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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