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踏月留香(第2/2 頁)
我如何,浮筠?”
“你……”司徒浮筠語聲一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這時候唯一的念頭竟然是,原來楚留香不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一旦失去了笑意,那張慣來溫和的面容竟然也變得冷酷了起來。但這份冷酷卻又因為他眼中藏著的那些隱忍而剋制的感情而收斂起了過於鋒銳的稜角,免去了刺傷人的可能。
被這雙眼睛所注視著的司徒浮筠只覺得,在這一刻,她所有的理由所有的理所當然所有的應該,都瞬間潰不成軍。
這時候最好的做法其實是立刻扭頭或是垂眸避開這注視。司徒浮筠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身體卻像是背叛了思維一般,她幾乎是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某種微小的、此前從未注意過的東西在心中悄悄的探出了頭。
被無意識封埋的種子得到了滋養,長出了小小的幼苗。
司徒浮筠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遵從本心,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想要對我說什麼,阿香?”
有那麼一個瞬間,楚留香是真的想要將心中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一句句的講給面前的姑娘聽。
那些無處放置的感情,那些日日滋生的情絮,那些心中堆積的言語——那麼多那麼多,一直以來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獨自品味這一日日加深卻無法訴諸於口的渴慕,而他心頭上的姑娘卻無知無覺,清淨無思……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
但這似乎又是理所當然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困擾,本就不該打擾到一無所知的司徒浮筠。若虛子適合在竹林裡看書、在月光下彈琴、在白雪裡舞劍,她合該永遠這般清淨自然,而不是被一段無法確定的情感所牽扯。
這也是在此之前,楚留香從未想過同司徒浮筠說出自己心意的原因。無法確定的愛慕,無法承諾的長久……這都是錯誤的。既然無法給出確定的承諾,倒不如閉口不言,竭力保留這份友情。
“楚留香——?”見友人突然出神,司徒浮筠又喚了他一聲。
被這呼喚喊回了神的盜帥像是突然從漫長的夢境之中驚醒一般,他花了點時間才把心裡冒出來的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給重新一點點的塞回去,然後仿若無事一般對著司徒浮筠再次『露』出了招牌式的溫和笑容。“下次再說吧。”他說,“有人來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司徒浮筠手裡突然的就他被塞了塊玉佩進去。白衣的女冠子帶著點疑『惑』的看著友人,而被看著的楚留香只是微微一笑。
十二分的風流倜儻,瀟灑從容。
外間的腳步聲越發的清晰起來,裡間的兩個人卻都從容的很。楚留香給司徒浮筠理了理腰上繫著的鬱金香香囊,道:“浮筠有心了。”
“奇花異草罷了……石姑娘也喜歡。”司徒浮筠道,“這還是她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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