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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絹子擦拭眼睛,那姿態怎麼一個我見猶憐可說,我想著是不是應該應景說個幾句安慰的話,但是一想,低下頭看奏章,我覺得還是沉默比較好。
雲妹妹抽噎了一會兒,發現我一點都沒理會她,抬起頭來看向我,道:“娘娘,妾身……”她說了一點點,又開始哽咽了起來,我聽著那抽搭的聲音,依舊不做聲,繼續低頭看奏章。我也不知道臺下雲妹妹的容色是怎麼樣的,只是隔了一會兒又聽,“娘娘,妾身與西廂的姐妹在這些年服侍王爺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懈怠,求娘娘開恩,不要讓妾身與姐妹們離開王爺。何況,何況想容妹妹剛剛懷了王爺的孩子。”
想容?花想容?這姑娘我記得清楚,曾經本公主的陪嫁啊!
我眯了眯眼睛,低首壓下一口茶,然後道:“如此甚好,王府難得有了孩子,是喜事,去同王爺說說吧。”
她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說的這麼幹脆利落,至於孩子這件事,我從來不曾想要過,將手中的茶放到桌上。若擱以前,我一定將茶盞重重往茶几上一扔,命人將她腹中孩子打掉,但如今,我卻沒了那興致。
她也不過震悚了一瞬間,又道,“王妃姐姐,律法明定……”
她還想說,我卻不耐的罷罷手:“你下去吧。”我聽著她的腳步聲漸遠,抬起頭,看向外面,一如剛才的陽光明媚,是個出遊的好日子。
我走過院子,入目的王府書院乾淨而且精緻,人工景緻也是一等一的好,是江南人特有的風味,粉牆黛瓦,一步一景,沒有半點瑕疵。
院子門口,我看見了千歲,他站在那邊,墨沉無比的眼底,讓我心底一笑。
“花想容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他問的很冷漠,彷彿孩子從來不存在過。
“這是喜事。”我一笑,“該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按尋常老父老母都在的大戶人家,小妾便是比嫡妻早懷上孩子,也還是要保住的。
“燕然,你到底在想什麼?”這是千歲王爺,我的夫君,今日,第二次問我,我到底在想什麼了。
“我想,東陵這一脈,不能就這麼斷了。”我笑了笑,再度把話說明白簡單,“我不希望你斷子絕孫。”
惡毒
我記得我讓下人將打胎藥強行灌入雲渺喉嚨中的那一天,也是如這一天一般陽光明媚,我穿著上好的錦緞絲綢,挽成髻的頭髮步搖閃亮,面上胭脂粉扣,擺出當家主母的樣子,端正的坐在室內裡頭不大舒適的檀木椅上,坐了一個下午,看著下人將藥強行灌入她的口中,看著她的孩子變成血水從雙(shuang)腿之間流下來,看著乾淨的地上一地的血液,聞著原本薰香繚繞的室內變得滿室的血腥厚重。
直到晚上,接到訊息的王爺匆匆趕來,面無表情的掃過室內,然後將我罰入禁院。
我聽府中的下人說:“雲側妃可真可憐,孩子沒了還落下病根,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王妃可真惡毒。”
我當時想,是啊,我真惡毒。
“如果懷孕的是渺渺,你是不是依舊照打不誤?”他悶著聲音,問我。
“沒有如果。”我揹著身子,卻同他比肩,回了這麼一句話,我從很久之前就明白,我從來不需要假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那為什麼要留下孩子?”他又問,彷彿覺得極為不可思議。
我皺了皺眉,繼續重複剛才才說過的話:“我只是不想王爺斷子絕孫。”
“燕然!”千歲王爺喊我的名字,提高了音量,有著厲喝的成分。
“王爺,本宮尚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說罷,我往前走去,再也不想去理會他,他不是動不得我,只是時機未到,只能不動。我想,我怎麼都得要先他一步。
還是那個竹林,我循著五行八卦的原理,走了進去,一故的蔥翠欲滴,在天空上清冷的月色裡,竹影颯颯。我想了想今日白天同自己夫君說的話,整理了一下資訊,走上那石階。
耳邊,是一曲清冷無邊的簫曲,我想,這般的清冷而且無訴求只是一曲曲子的簫聲,並且讓人一聽就能夠沉溺其中的,只有師兄能夠吹出來吧。
“清風朧月好時間。”簫聲寂靜下來的時候,我開口,“師兄永遠都這麼有雅興。”
“你又準備過來讓我折幾年壽?”我看著師兄放下手中的簫,師兄總是喜歡穿一身白衣裳,配著這景緻,我一度恍惚的覺得我入了一個仙境,而面前的師兄則是白衣常服的仙人,只是師兄說的話,一點都不討喜。
“我怎麼好歹都是你師妹,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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