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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的臺階有幾十級,也是白色的石玉鋪成。見過卓沙族的城堡後,也不覺得這有什麼豪華,只是這樣的風格不同罷了。大殿內部兩行彩畫的柱子支著頂,正面的一把大椅子有中間過道這麼寬。可這裡卻是空蕩蕩的,而且還沒有來得及點燃照亮,這使得裡邊感覺多了一份陰森。
聽說人死後會變成鬼魂,他們大都不會記得前生的事情,除非那種怨氣或者某種慾望夠強烈。鴻飲只是聽說知道有這樣的族存在,可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這一戰死的人夠多吧?也許真的會變成那種看不見,卻有攻擊力的東西?他想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就在門口站住。
“鴻飲!哈哈……”伯南克不愧是高手,來得就是快,那喊聲也夠有力。鴻飲就覺得頭皮猛的一炸,正在想著莫名其妙的事,卻給他忽然這麼來一下,驚得腳板心都在發麻。他是楞在那半晌都沒說出話來,還算是夠定力,沒給他虎得蹦起。
這陰雨天在外邊都覺得暗,這麼空洞洞的大殿,裡邊就更是烏漆抹黑了。鴻飲呆在那回味,伯南克也跟著楞住了,瞪眼一看他跟著又大笑起來:“怎麼?被嚇到了?呵呵,看不出這麼大塊個頭,膽子卻小得很啊。”
天知道翻那樣的懸崖算不算膽小,鴻飲搖頭苦笑:“是伯南克大叔的嗓門太大了,呵呵。”
“恩、恩,不要喊我大叔嘛,叫我名字好了,就跟卓墾他們一樣。”伯南克聽著連連搖手,跟著一拍他的肩膀:“走,我們到裡邊去看看。”說著也不等他,就徑直向裡邊走去。
他隨行計程車兵已先進入,火把相繼點燃,原來每根柱子上都有這樣一個篝火籃。兩行篝火過去,大殿中頓時通明透亮,所有的陳設看得清楚。鴻飲這才發現,原來地板和屋頂都是繪著彩圖的,好象是一種古老的祭祀。
最顯眼部分就是那兩匹展翅的飛馬,扭頭迎向天空的光亮。羽翼豐滿,馬髻絲絲飛揚,線條流暢,刻畫的活靈活現。而地板上順著中間過道兩邊,各有一線隆起的浮雕,都是身負粗鱗的蛇互相交織纏繞著,一直延伸到寶座的臺階下。臺階正中鋪著地毯,寬邊沿用金絲繡著圖案,很精緻的花紋。
“佐冰這傢伙還蠻會享受的,可惜百年王朝傳到他這就完了。”
伯南克大步走上臺階,低頭看著佐冰的大寶座。鴻飲在臺階下站住,靜靜的看著他,親眼看到一個王朝走完最後的路不會毫無感覺。如伯南克一樣,他也同樣感覺到那種,似乎該屬於戰敗者才有的悲哀。
“啊,伯南克。”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稱呼,伯南克回頭看著他,他才接著問:“那些人會怎麼處置?我是說那些、那些飛馬族的平民。”
伯南克聽著臉上浮現出微笑,跟著長嘆口氣:“看情況來,有的會要送去服勞役,有的會留下來,還有的……”
鴻飲看著他的眼睛,伯南克卻把視線移到門外:“這樣處理大多數族都是一樣,為了佔領地以後的安全,一些頑固份子必須要消滅。不過我們不會象你說的那個薩仁本族一樣,把他們全體都變為奴。”
鴻飲遲疑了一下,忽然道:“謝謝。”
不知道他是謝謝伯南克回答他,還是謝謝他們的處理方式。
可伯南克並沒在意,他從臺階上走下來站到鴻飲跟前,望著他問:“現在你的感覺怎麼樣?對你的任務有什麼想法?”
鴻飲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這樣問,起先還想過找機會尋求幫助的,現在卻找不到很好的說辭。
“你知道飛馬族的歷史嗎?”伯南克回身看著那寶座,沒等鴻飲回答就繼續道:“這張椅子只有過兩個主人,剛做出來的時候一定很讓滿意吧,你說呢?”
鴻飲不得不承認寶座確實很精緻,還嵌著不少寶石,富麗堂皇。他輕輕點下頭,伯南克又看著他,表情顯得很平靜:“可以後坐在它上邊的將不再是國王或者族長,它承載一族榮譽的命運已經結束了。誰知道呢?誰知道我們以後是什麼樣子,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一個人也好,一族人也好,他們都有自己的命運,有誰說一定要對他們負責?又有誰來救這所有的人?”
鴻飲被他滔滔不絕的話說得楞住,好一會才明白他在說什麼。顯然伯南克的問題,他從來就沒想過,兩個人是站在完全不同的高度。最少他已經明白伯南克是在拒絕他,在他提出請求之前。所有的人都在這幾乎相同的環境中生存,說到要救的決不是他們一族,而是太多的人。他實在找不出理由讓他們去救誰,或者說誰也沒有這樣的力量,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充分。
戰爭是要死人的,而這一切他都剛看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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