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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宣一時好奇,便走上前瞧瞧。
這群人人數不多,在人群的正中坐著一個年老的僧人和一箇中年文士,他們正在對弈(下圍棋)。
老僧人一身土黃色僧袍,腦袋去青鏨亮,上授九點香疤。兩道慈悲眉有些花白,面容安詳,神態和善。
中年文士一身灰色布袍,寬額黑髮,鼻直口方,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頜下一副短髯。
柳敬宣不由得眼前一亮,臉上彷彿綻開了一朵月季花。
他仔細觀瞧,從棋面上看,那名僧人基本算是輸定了。
過了一會兒,僧人雙手合十說道:“林施主果然不愧為當世國手,老衲又輸了。”
林姓施主將棋子緩緩收進棋罐,笑道:“智月禪師說笑了,國手我哪裡敢當。”
智月禪師站起身,正要和林姓施主告辭。
旁邊一名白衣少年走上前,向林姓施主深施一禮,說道:“前輩棋藝非凡,不知在下能否討教一二。”
林姓施主上下打量眼前的白衣少年。
這少年面目清秀,一襲白衣,舉手投足,瀟灑飄逸。
林姓施主不免心中多了幾分好感。
林姓施主微微一笑,問道:“請問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姓上官,雙名雲英。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林姓施主很滿意上官雲英的彬彬有禮,手捻鬍鬚說道:“我姓林,雙名道宏。既然小兄弟有此雅興,那我們就對弈一局。”
上官雲英又施了一禮,然後坐到林道宏的對面,在林道宏的謙讓下執黑先行。
那位智月禪師也來了興趣,站在一旁觀看。
開始還看不出來什麼。當雙方走到第一百三十六手,黑白雙方開始進入殘酷絞殺。
林道宏看著面前的上官雲英,感到非常吃驚:對面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棋藝竟如此精湛。自己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難以應對。自己平生愛棋成痴,但似對方這等年紀還不及此人的棋藝。若是再等幾年,自己必將甘拜下風。
智月禪師更是吃驚,對於上官雲英的棋藝感到不可思議。
當雙方下至三百一十一手,上官雲英嘆了一口氣,輕輕將黑子一枚一枚放入棋罐中。然後向林道宏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前輩棋藝精深,在下自愧不如。今日承蒙不棄,著實受益匪淺。”
林道宏捋了捋鬍鬚,微笑說道:“小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精湛的棋藝,是林某前所未見之事。他日小兄弟必當勝林某一籌啊。”
正當旁邊的人都嘖嘖稱讚上官雲英的才華出眾之時,柳敬宣悄悄擠過眾人,上前一步,躬身一揖說道:“林先生,你好。恕在下冒昧。我也是愛棋之人,不知能否在臺前領教一二。”
林道宏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敬宣,發現對方年紀在而立上下,面白如玉,眉目俊朗,也是個文士,便說道:“這天色已晚,而且我也有些乏了,改日再戰如何?”
柳敬宣微微一笑,說道:“打擾先生實在是抱歉。但在下對先生的棋藝實在是欽羨得很,故不避冒昧,向閣下討教。在下聽聞孔子聆音,三日不知肉味。先生乃是棋道大家,想必知曉時間和乏累絕不可能成為藉口的。”
林道宏看看四周。
上官雲英、智月禪師和周圍的人本來也都準備走了,但聽得柳敬宣這麼一說,都停了下來,想一睹究竟。
林道宏號棋聖,人稱當世國手。他聽出了柳敬宣的弦外之音,也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他雖不是自命清高之人,但在烏鷺之道,豈能示人以怯弱。
林道宏點了點頭,笑笑說道:“既然這位兄弟自稱愛棋之人,想必棋藝也不一般。那在下就領教一二。但說好,這天色不早,只能對弈一局。”
柳敬宣神秘地一笑,說道:“謹遵先生就是。”
第二十五章 對弈
二人對坐,柳敬宣也不謙讓,執黑先行。
二人下至四十五手,這林道宏的額頭就滲出了密密的汗珠。他發現柳敬宣根本不像一般對手那般,先定式佈局,而是上來就頂、夾、擠、逼、封,搞得林道宏手足無措。
而且柳敬宣出手很快,幾乎是在林道宏剛剛落子之後,便將黑子放在了白子的咽喉之地。
林道宏也不甘示弱,白子出手也很快。
二人下至一百三十四手,柳敬宣落子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而林道宏落子的速度變得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