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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宿舍,因為請了好幾天的假,很多活還是要乾的,我打算晚上加班把病例補一下,然後直接睡值班室得了。
半夜,周圍異常的安靜,辦公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在低著頭刷刷刷地寫著。
外面的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
“大夫,能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點兒嗎?很熱。”
熱?不熱啊,這還沒到冬天,風吹著不冷不熱,剛剛好,怎麼會熱呢?
我差異地抬頭看向門口問話的人,只見他穿著厚厚的衣服,帶著棉帽低著頭,完全什麼都看不見,只看到袖口及褲腿在啪嗒啪嗒地往外滴水。
“你住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不熱啊。熱還穿這麼厚!”
“那您跟我過去看一眼。”
來人彎著腰,看我站起身,就把身子側過來,然後在前面領路。
不對,我走近了才察覺出異樣,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片死氣,他的身上不斷地有水滴出來,我以為是在外面淋了雨,可是奇怪的是他外面的衣服乾乾的,一點兒都沒溼。
外衣寬大地包裹著他的身體,離他近一點兒,還能隱隱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停住了腳步,他不是鬼,但是也絕非是人。
“去我住的房間啊,那裡都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能幫我重新安排個床位嗎?”那人回過頭,僵硬地回答,身上依舊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幾層?”我靠在牆,看似若無其事,其實手早已經印結,隨時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那人想了想,說原本在地下二層,現在在一層了。
“因為在地下二層住了幾天,沒有人來看我,他們就打算把我直接賣了,我不想被賣,能不能再住回去?”
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水不是因為在外面淋了雨,而是因為從太平間裡出來弄的。顯然,他身上的外套也不是自己的。
一具會說話走路的屍體,這是應該算作殭屍嗎?還是魂未散去,借屍體來辦事?
我讓他將詳細情況跟我說了一遍,才知道,他是突發心臟病去世的,但一輩子孤單,老伴兒又死的早,膝下無兒無女。在太平間停放了三天後,一直沒有家屬前來認領,不想現在竟然被推出了太平間,據來人說,一個醫生打算給他賣掉。
“我不想被買啊!”男人希望我能救救他,被賣了不是當標本就是被解剖,弄得支離破碎的,他難受。
顯然,醫院私自買賣屍體也是要追究責任的,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實習生,去制止顯然不太可能。我詳細打聽了那人的姓名及一些個人情況,然後半夜三更竟然打電話給了宋庭,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有第二個人能幫助我了。
宋庭迷迷瞪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我說醫院要偷偷買屍體,不想驚動警察,弄得動靜太大,讓他陪我冒充那人的家屬將屍體認領下來。
宋庭說認識我真是倒黴,總愛當好人,每次都惹一身的事。
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很快就趕過來了。到一樓找了一圈,果然有一具屍體停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像是在等著什麼。
宋庭辦事幹淨利索,直接上前亮明瞭自己身份,說自己是死者的遠方親戚,死者託夢給自己才趕過來的,說醫院這樣做是犯法的,追究起來可不是隻是罰錢這麼簡單了。
賣屍體的那個人我認得,他叫曾洛,以前跟他說過幾句話,他看停屍房多年了,可能對現在的收入也不滿意,把主意打在了死人身上。
那人自知理虧,幫我跟宋庭辦了手續,此事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我聯絡了火葬場的人,明天一早將屍體拉去活化,也算對死者有個交代。
宋庭真是徹底服了我了,問我怎麼知道這事的?我將晚上的奇遇跟他說了一遍,他半天沒吱聲,估計是看到了那個小鬼以後,真的是相信世界上不止有人了。
“對了,那個紫衫呢?”
我想到那個小男孩兒,就想起了紫衫,淨顧著拉人家跑了,有下文嗎?
宋庭說他看到紫衫還的錢時,就覺得她是個好姑娘,那個錢皺皺巴巴,得多糾結才在手裡攥了又攥的,就是不知道她糾結什麼?是抹不開面子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還完錢就走了?”
我其實想聽的是下文,既然覺得好,就沒多聊聊?看看眼前這個小夥子,也老大不小了,天天滿腦子都是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