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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略略攥起,卻也並不阻止。
直到濡溼的吻綿延至腰腹,並且仍有繼續的趨勢,葉孤城的手才忽然抬起,握住西門吹雪的肩,制止了他的動作,略帶一絲喘息地道:“西門……”
感覺到身下人的推拒,西門吹雪從那結實的腹間抬起了頭。這是對方第一次拒絕他,雖然有些訝異和失落,但他尊重他的意願,因此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葉孤城攏起敞開的衣襟,低低嘆道:“你傷勢未愈,改日罷。”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琥珀色的眼眸,既而低首在那潤澤的唇上吻了吻,這才道:“嗯。”從男人的上方翻身而下,重新躺在他的身旁。
葉孤城微微眯起眼,然後側過身去,將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腰際,頓了頓,便用手去解那腰間的系絛。
西門吹雪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伸手握住了他微冷的手掌:“不必。”略一用力,把對方拉進懷裡,環抱住那熟悉的身體,面容朝著他更靠近一些,使得兩人的鼻尖都觸在了一起。“這樣就好。”掌下若有似無地撫摩過對方結實的背脊,“睡罷。”
唇角略略揚起一絲弧度,“好。”
窗外銀霜素裹,偶爾有幾朵沾著雪屑的梅花被風捲下枝頭。
天還未亮,西門吹雪便已醒了,睜開眼,然後就向身邊看去。
室中不知何時又點上了燈,葉孤城似是早已起身,正半坐在床頭,繡著暗紋的白色錦被蓋在腿上,手裡拿了一卷書,就著燈光慢慢翻看。房內一盞九轉坐蓮燈桔黃色的燈光略帶著些朦朧,襯得這人面容上就有些溫潤意味,長髮垂下,遮住了小半側面,但還可見微抿著的雙唇,較為豐厚,卻並非是柔和的輪廓,形狀端謹中透著絲凜冽。
“時辰尚早,多歇一陣罷。”葉孤城察覺到身旁的人已經醒了,於是微微側過頭,說道。
屋外的確還是黑的,西門吹雪從榻上起身,坐在他旁邊。“怎不多休息。”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書卷上,卻是一本琴譜。
“未曾見你用過琴。”西門吹雪道,已經看見了書上的四字標撰。
……《梅花引》,又名《梅花三弄》。
葉孤城微微一笑,說道:“少年時偶爾為之,如今怕是已生疏了。”
西門吹雪看著他手上的書卷:“相傳乃晉恆伊作笛,後人移為琴曲。”
“桓伊出笛吹三弄梅花之調,高妙絕倫,後人入於琴。”葉孤城合上書:“梅為花之最清,琴為聲之最清,以最清之聲寫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韻。”
西門吹雪眼底似是掠過一絲笑意:“若有閒暇,可否聞你一奏此曲。”
葉孤城看他一眼,笑一笑,道:“好。”
兩人坐著說了一陣話,不知不覺間,窗外天色已經微微亮了。又過了一時,管家帶了四名婢女端了巾盥等物進來伺候梳洗,其中二人手中各自端了只桐漆大托盤,一隻裡面盛了正式的朝服,另一隻則放著冠簪等飾物。
侍女替葉孤城穿上內袍,罩服為壓色石青,繡五爪金龍四團,前後正龍,兩肩行龍。採帨月白色,未有紋繡,朝裙片金緣,飾紅緞,下方以石青行龍妝緞,皆正幅,襞積行龍六,間以五色雲。外罩親王正服,腰帷行四爪龍,裳行團龍八,披領行龍二,袖端正龍各一,下幅八寶平水,蟒袍多以正金為壓色,底色作茼黑,一片金緣,繡文九蟒,裾擺左右相開。既而以朝帶束腰,色用金黃,金銜玉方版四,飾東珠四枚,中間銜著只貓睛石,左右佩絛皆為黑色掐金線墜腳。
著衣既畢,又有兩名侍女為葉孤城束髮,冠頂金龍兩層,飾東珠十枚,中間嵌紅寶石。系金銜青金石結,貫珠下墜,直垂至胸前。
葉孤城穿戴已畢,便命服侍的幾人出去。此時天已大亮,葉孤城看著亦且更衣方罷的西門吹雪,走至他身邊,拿過犀角梳替他挽了發,一邊道:“今日有早朝。你傷勢未愈,多休息一時罷。”
西門吹雪面上似是微微現出一絲笑意,既而伸手托住他下頦,在那唇上印下一吻。葉孤城淡淡一笑,這才整一整袍服,出了房門,上轎往宮中去了。
待用過早膳,外面風雪已停。
滿園雪白的梅花迎寒盛放,偶爾有風吹過,便卷落一地的飛雪。
劍出,人動。
沒有什麼繁複的招式,卻在起落之間,分明有著,海縱川橫的氣勢。
蒼白冷峻的面容,凌厲鋒銳的神情。白色的人影,白色的雪,白色的梅。
劍氣激落滿枝飛雪,亦帶起花揚漫天的璇旎,裝點了冬日單調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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