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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凝視著他安逸的睡容,不覺就在眸底微微浮出幾分笑意,俯身將他抱起,讓他舒舒服服地躺下,從旁邊拿了兩隻綴了流蘇的薄荷葉繡墊給他枕了,又扯過一條白狐絨毯子替男人細心蓋好。葉孤城睡夢之中雖覺出有人,但那人的氣息卻是讓自己再安心不過的,因此只任憑西門吹雪動作,就連眉峰,也不曾動上一下。
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就見有人正背對著坐在自己腿旁,漆黑的頭髮披在身後,在燈光下泛著近乎晶藍的色澤,自是西門吹雪。葉孤城用拇指揉了一下額角,醒了醒神,這才慢慢抬起身,從背後伸手環住西門吹雪的腰身,同時將下頜擱在他的肩上,道:“在做什麼。”
西門吹雪回過頭,伴隨著冷沁的聲音響起:“醒了?”話音未落,削薄的微涼唇瓣已壓在葉孤城的鼻樑上,輕觸了一下,一面轉過身,將一件東西放在葉孤城手中。
葉孤城的目光落在掌心上,孔雀藍配著暗銀色的絲線編結纏繞,上面穿著一塊刻有梅花的羊脂玉玉佩。葉孤城垂目細看,手指撫摸著這條明顯是剛剛制好的劍穗,片刻之後,抬眼看著面前的男子,唇角微挑,道:“。。。很好看。”
西門吹雪傾過身,沒有用上絲毫力道地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溫涼的吐息淺淡如煙地拂在耳廓上:“方才我已傳書回萬梅山莊,命管事將錢款透過名下的錢莊兌匯。。。屆時你派人持我手令,前去收取便可。”
葉孤城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只在西門吹雪的下頜上一吻,然後淡聲道:“嗯。”
房內燈火熒熒,窗外,還兀自下著雪。
月色清冷,窗邊的小几上供著兩盆水仙,絲絲縷縷,是浮動的暗香。
酆熙坐在黑漆嵌螺鈿牡丹紋的四柱架子床上,膝頭用一條厚厚的裘毯蓋了,腿上還放了一隻小巧的暖爐烘著,素白的纖手不時上下勾挑微揚,隨著指間細細的銀針翻飛,五彩的絲線便在手指與上好的緞布之間穿梭往來。
貼身的侍女坐在床邊的繃凳上,膝頭放著線筐,一面低頭挑揀配線,一面不時瞧上一眼酆熙手上的繡活,勸道:“公主千金之體,眼下又有了身子,何必這樣勞神呢?這些東西,只讓奴婢們做就是了。”
酆熙抬手撥一撥耳畔垂落的鬢髮,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小腹,微微笑道:“別的倒也罷了,只是孩子的衣物,本宮自是要親手縫製才好。”
侍女笑道:“公主以後做了娘,想必定然是極慈祥溫柔的。。。”
絲線如縷,在燈光下泛起瑩瑩的光澤,酆熙看著手中繡了一半的小兒用的五蝠穿桃肚兜,唇角含笑,眉眼之間,俱是淡淡的溫柔。“三日前在宮中,本宮經太醫診斷,知曉了有這孩兒,歡喜得幾乎痴了。。。若是男孩,也不知是否淘氣。。。本宮倒是更喜歡女兒一些。。。”
正徑自說著,卻忽聽侍女輕聲道:“公主,駙馬爺來了。”
酆熙一怔,隨即不覺便紅了臉,只怕方才的話已經被夫君聽了滿耳,只得輕斥侍女道:“還不快給駙馬斟茶。”
侍女含笑上了茶,既而便靜悄悄地退下,順手掩好了門。酆熙放下手中的繡活兒,就要起身:“凇揚。。。”
楚凇揚披著一件狐皮大氅,見酆熙欲要起身,便輕輕止住,替她將腿上的裘毯蓋嚴,然後才脫了大氅,一面將手裡遮雪的傘隨手靠在床腳,道:“你既已有了身孕,便莫要多動,只安心靜養才好。”
酆熙微微紅了臉,柔聲道:“哪裡有什麼多動呢,我這幾日只偶爾做些針線罷了,也是打發時辰。。。你用過飯不曾?”她說著,目光不經意掃過床腳放著的傘上,見那油紙傘用了淡淡桃花色的底子,上面是幾筆疏疏的翠竹,濃淡停勻,意態清雅,卻是十分動人,便含笑道:“這傘倒是精巧,意境也雅緻。”
楚凇揚在床沿坐了,聞言,就應道:“我已吃過了,剛剛回府。。。這傘你若喜歡,趕明兒我便再畫幾筆,讓人糊上一個。” 酆熙聽了,只微微垂首,含笑不語。
熒熒燈光下,新婚妻子含羞微笑的水紅色唇角邊,被染上一層淡淡的溫柔,楚凇揚看著,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只得轉過目光,將視線落在一旁的錦緞上,道:“在做什麼?”
酆熙伸手拿起繡了一半的肚兜,重新拈起銀針,繼續穿針引線,低不可聞地答道:“閒來無事,不過是給孩子以後做幾件衣裳罷了。”說著,兩腮已染上一絲薄薄的暈紅。
楚凇揚見她低首仔細繡著,大紅的錦緞上,已有了兩隻小小的蝙蝠,正穿梭在一樹盛開的桃花中,不覺道:“繡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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