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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淡金色,硬朗的五官也顯得柔和了許多。他今日換了件萼白的長身箭袖,漆黑的頭髮垂在身後,黑白映襯,極為醒目,面容與從前沒有什麼兩樣,鼻樑挺矗,額頭飽滿,一痕薄唇向來略略抿起,雖是周身的氣勢實在是冰凜硬厲了些,但也並不有損他的容貌,只是因為絕大多數人為他的氣度所懾,不自覺地便下意識忽略了男人的長相,唯有與其日日耳鬢廝磨之人,才知道欣賞對方身為男性,身上所蘊藏著的深厚魅力。。。
葉孤城靜靜瞧他,忽然不知為何,腦海中就浮起剛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高標逸韻君知否, 正是層冰積雪時’。。。這般想著,琥珀色的眸底雖然仍是不曾有什麼漣漪浮起,但一雙長眉卻是已經舒延出了含有淡淡笑意的線條,將手上的茶盞隨意放到一邊,索性合起膝上擱著的書卷,專心看著身旁的父子二人。
西門吹雪讓正在吹著玉簫的葉玄暫時停下,也不多說什麼,只拿起自己手中的一支白竹短簫,遞到唇邊,給男孩做著示範。
他的簫技自然與葉玄不可同日而語,雖只是隨意奏了一小段,卻已令人過耳不忘,那聲音淬冷幽寒,不但調韻絕清,且銜接得流暢翻圓至極。葉玄靜靜聽他吹完,待男人垂下執簫的手後,才看著那支用白竹做的短簫,好奇地道:“爹爹,這上面刻的是什麼字?”一面說,一面就已靠近了些,仔細瞧那竹簫底端。
西門吹雪見狀,於是就將手中的竹簫遞給他,葉玄用手接了過來,認真打量,見那簫身極是光滑溫潤,雖是竹質的材料,但卻像玉一樣潤澤細滑,明顯是被人時常摩挲撫弄而致。男孩低了頭仔細看那竹簫底端,一圈很小的字刻在上面,乍一看去,倒像是花紋一般。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葉玄一字一字地念了出來,然後就歪著腦袋,問道:“爹爹為什麼不用一支好簫?玄兒自己用的也比這個好。”
西門吹雪聞言,也不說話,只從葉玄手裡拿回短簫,持在掌中,與此同時,卻聽旁邊有人淡淡開口,聲音低醇窨厚:“此物,乃孤多年前所制。”一邊說,一邊就見一隻修長的手從西門吹雪掌中輕輕拿過竹簫,衣袖微動間,但覺彷彿是有一縷幽清寒逸的氣息,淺淺彌散了開去。
西門吹雪側首看向身旁的人,薄唇微揚,但笑不語,葉孤城明利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轉,起身道:“已至午間,去用飯罷。”
葉玄吐了吐舌頭,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明顯就是說父親親手所做的這支簫很普通,因此小臉上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原來是父親做的啊。。。”
葉孤城給他披上斗篷,“餓了?”葉玄用手摸一下肚子,點了點頭:“嗯。玄兒有些餓了。”
一件白狐皮大氅輕輕掩在葉孤城身上。西門吹雪用手探了一下男子光潔的前額,見溫度雖是降了些,卻還是多少有一點偏熱,於是便替他結上大氅的繫帶,道:“午膳過後,再喝一劑藥。”
葉孤城溫聲應了一句,兩人這才攜了葉玄,出了寢殿。
殿外天朗氣清,雖是不暖,但也是冬日裡難得的天氣,只是由於陽光將積雪融了些,才使得外面雖沒有風,也不曾飄雪,卻也是十分寒冷,比之昨晚的風雪之夜,還要涼上了幾分。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並肩走著,身側的葉玄則牽著他的袖擺,努力跟上兩人的腳步,腳下積雪微融,被踩得咯吱作響。
三人正徐徐走著,經過一棵梧桐樹下時,卻不防樹間幾滴被陽光融化了的雪水,恰巧滴落在了西門吹雪的發上,不僅如此,府內各處的飛簷琉瓦,花木樹叢間,也俱是積雪消融,正淅瀝瀝地滴著水珠,就彷彿是下雨一樣。西門吹雪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便繼續前行,心中卻忽然想起自己幾年前曾經有一次與葉孤城在晚間親近時,外面正下著濛濛的細雨,就好象此刻這般。。。那時兩人之間溫存繾綣自是不必說,當自己終於心滿意足地將疲憊不堪的男子擁進懷中,在他耳邊低聲戲謔今夜兩人映襯著窗外雨聲潺潺,倒確是一番魚水之歡時,葉孤城的面上,便浮現出了一抹罕見的微窘神色。。。思及至此,寬大袖擺下的右手,便輕輕地在身旁男子的指尖上握了握。
三人進了偏廳,就見花玉辰已等在了那裡,等幾人在酸枝木的長桌前坐定之後,菜餚便流水似地送了上來,同時燙好的一罈暖胃黃酒,也端到了桌上。
今日因為有新鮮的螃蟹,因此桌上大概有三四道菜式,都是以螃蟹烹製而成。葉玄用筷子夾了一隻蟹肉水晶包,見坐在上首的西門吹雪已經吃了一個,這才咬了一口熱騰騰的包子,嚥下去之後,便問西門吹雪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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