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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走向床邊。西門吹雪剛疊了一下形狀峻毅的眉峰,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後背就已穩穩碰到了柔軟的床鋪,隨即繡著雪地紅梅的帳子,便飄然滑落,將床內與外間,隔成了兩個世界。
男人彷彿是去拿什麼東西,片刻之後,就已重新返回,將手中的一隻小小玉瓶放在枕邊,然後便脫靴上榻,覆在西門吹雪身上,低首以額頭輕輕抵住他的前額,溫熱的氣息淡淡拂在面上。“三日前我已應過你。。。如此,你來就是。。。”
'。。。你尚未盡愈,改日罷。。。'
西門吹雪伸手撫上葉孤城的後頸,在對方淡色的唇瓣上親了親,眼底,是幽暗明滅的火焰,卻又強自按壓了下去:“。。。你來。”
……這個人已感覺不到情 欲所帶來的歡樂,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捨得讓他一味忍受痛楚?
葉孤城似是知道男人心中所想,狹長的鳳目中雖還是平靜清透,但唇角卻已微微揚起,做出一個微笑的模樣,然後重重吻上對方的薄唇,開始解去彼此間在這種時刻,已沒有任何存在必要的衣物。
九十九。 三方會 。。。
殿中並沒有燃香,但梅花的香氣卻不動聲色地淡淡飄散開去。葉孤城逐漸褪去了身下人的大部分衣物,只餘下一條雪白的緙綢長褲,兩人交疊著相擁在一起,彼此之間,不留絲毫空隙。
葉孤城從男人被染滿了紅記的胸前抬起頭,看著對方已經變得幽沉至極的黑邃眼眸,低低嘆道:“。。。雪?”
西門吹雪的眼神一凝,右手猛然抬起,一把緊扣住了葉孤城的腰側,就要翻身將他置於身下。便在此時,兩人忽然幾乎同時一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殿中似是平地掠起了一道清風,隨即,就有聲音打破了寂靜。“我兒,白日便行此事,倒是果然好興致。。。”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站在了殿內,聲音慵漫,語帶謔意,身上披著一件玄色大氅,目光狷肆,薄唇微勾,正是玉羅剎。
他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幾丈外的四柱挽羅拔步大床床腳堆著的幾件衣物,然後又將目光上移;彷彿能透過厚厚的錦帳一般,懶懶笑道:“本座親自送了那小鬼頭兒回來,順便再過來瞧你一瞧。。。西門,此刻雖是軟玉溫香在懷,但見到父親,也總該盡一盡禮數,莫要只顧著浸在溫柔鄉里。。。”
一隻手從床內探出,揭開了帳子,玉羅剎眼底陡然一凝,就見榻內身穿寢衣的男子正抬身坐起,墨髮披垂,而另外一人,則正以手肘從榻間支起赤 裸的上身,以往冷峻寒利的眉眼間,竟是染著一抹顯而易見的薄薄暈紅。
玉羅剎面上的神色一瞬間劇變,隨即便一點一滴地陰冷起來,嘴角淡淡抿起,眼底卻不曾有絲毫笑意,只看著西門吹雪滿是紅印的赤 裸胸膛,又掠了一眼葉孤城身上整齊的寢衣,慢慢開口道:“好。。。本座倒是生得好兒子,甘以堂堂男子之軀,卻去行那妾婦一流之事!”
葉孤城一手扯過榻上的一件外衫,披在西門吹雪身上,一面聲音淡淡道:“玉教主慎言。西門堂堂鬚眉男子,教主雖是生父,亦不應如此以言語辱沒。”
玉羅剎深黑的眼眸銳利至極,森然冷冷笑道:“本座這個兒子向來傲介十足,渾不將萬事看在眼中,未想有朝一日竟能雌伏於一個男子,甘心居人身下。。。太子爺果然手段高妙,本座敬服。”
說罷,犀利的目光緊緊落在西門吹雪身上,眼底冷然的笑容漸漸斂去,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西門,你與一個男人廝混也就罷了,如今竟還甘願雌伏。。。可笑本座還曾說過什麼‘娶了媳婦忘了娘’,而今看來,卻實是應該倒過來才是!”
他向來因面上神情與西門吹雪截然不同,因此只令人隱約覺得兩人至多有三分相像,而此時神色冰寒,眉目冷酷,一眼看去,竟足有五六分彷彿了。西門吹雪神情如常,眼底毫無波瀾,語氣亦顯淡漠,一字一句地道:“我二人之事,與他人何干。”
玉羅剎怒極而笑,道:“也罷!你自甘如此,本座也管不得你這些!”話音未落,拂袖而去。
葉孤城見他已然離去,半晌,才道:“玉教主似是極怒,西門……”
他話只說了一半,身後一雙手臂已將他環住,微微用力,就將他壓在柔軟的褥間,翻身其上。錦繡羅帳中,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胸膛緊貼,心跳聲亦清晰可感。西門吹雪凝視著男人的面龐,用手替他攏了攏髮絲,沉聲道:“你在意?”
葉孤城微微抬起頭,在西門吹雪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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