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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套,在各自府內穿戴,玄兒有一回在宮中無意間聽說此事,回來後就令人為我裁製了些。。。既是他一片孝心,我在府中閒暇時,偶爾穿幾回也好。”
西門吹雪薄唇輕揚,道:“。。。很好看。”
兩人陸續整治好了各自手上的活計,然後又一同完成餘下的幾道工序,這才用清水淨了手,擺上棋盤,對坐著下棋。
不到兩刻鐘,外面忽有人傳話進來道:“瑞王爺到訪,已在東苑的暖閣候著了。”葉孤城聽了,手上正要落下的棋子就停了下來,然後將那白玉棋子放回到棋盒當中,抬目看向對面的男人,道:“我出去一趟。”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只伸手輕輕握了握他廣袖下隱約露出的一小截指尖,葉孤城雙唇淡挑,隨即就起身披上大氅出去了。
裡間站在門口伺候的兩名侍女遠遠地就打起了簾子,葉孤城還未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人笑語晏晏,說道:“皇叔剛才講的潘岳(潘安)在街上坐著車子走,有很多人看見了,就會用水果往車上扔,把車都裝滿了。。。是真的嗎?”
這聲音清脆中明顯透著一絲稚嫩,自然就是葉玄,他話音剛落,裡面便聽見有一個青年男子笑道:“自然不假。這典故便是說這潘岳姿容極殊,容貌之盛,罕有人可及。”
就聽葉玄脆生生地道:“那是他們沒有見著我父親,要是看見父親,扔到車子上面的水果肯定比潘岳多好多的。。。”
正說話間,就看見一名身材高頎的男子已緩步進到了室中,坐在炕沿談笑的叔侄兩人見了,立時便起了身,葉玄仰起頭,甜甜喚道:“父親。”旁邊瑞王則是眉目含笑,道:“。。。勖膺見過皇兄。”
葉孤城微一頷首,一邊脫去外面的大氅,瑞王眼底幾不可察地一亮,隨即便不著痕跡地掩過去了,只笑道:“原來皇兄也做了這些衣裳?。。。說起來近日倒是古風頗盛,漢服衣冠此類物件,在朝中卻是十分盛行的。”
葉孤城坐了下來,看向笑嘻嘻地偎在自己腿邊的男孩,道:“。。。是玄兒送與孤之物,也算是他的孝心。”
瑞王見兄長坐下,這才也慢慢坐了,聞言,只笑著對葉玄說道:“好侄兒,眼下就已經知道孝順父親了?本王家中你那鄞羲弟弟,卻還只是剛剛會學上幾句話。。。要等他也長到像你這般,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是。”
葉玄正低首看著男人衣襬上的紋飾,用白嫩的手指細細摸著上面精美的繡工,聽見叔叔這樣說,就抬起了頭,笑眯眯地彎起一雙褐色的眼睛,說道:“等鄞羲弟弟再長大了一點兒,我就領他去騎馬,和他一塊兒學武藝,帶他玩兒。”
瑞王端起茶碗,笑說道:“以後咱們南康,想必定然是個好兄長了。”
叔侄兩個又說了一二句話之後,葉玄忽然仰頭瞧向葉孤城,道:“父親和皇叔說話,孩兒先回房去啦。”他年紀雖還小,卻已經頗為懂事了,大人既然在一處談天,自己就不應該待在這裡打擾了。葉孤城正靜心品茶,聞言,就放下茶碗,淡淡道:“去罷。”
暖閣中珠簾靜垂,柔光迷離,瑞王面上含笑,與旁邊的男人說著話。他的兄長著一襲雪白的漢服,長髮以玉冠端正束起一半,偶爾抬眼間,或是靜聽,或是開口,都如同一縷燻然吹入室中的春風,歲月在這個人的臉上留不下痕跡,此刻的男人,與在多年前的那個雨夜和他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真正變了的,是兩人之間在世人眼中,決不可稍有逾禮的關係。。。
瑞王眼中有一瞬間的恍惚,牆角的炭盆裡偶爾發出‘嗶剝’一聲細微的燒炭聲響,外面銀妝素裹地白漫漫一片,依稀之中,彷佛是歲月匆匆回溯,自己就這麼回到了多年前弱冠後不久的年紀,在那一個冷雨傾盆的夜晚,與這個人初初見面。。。
這樣的恍惚只持續了片刻,短暫得甚至不需要掩飾,就可以令人不能夠覺察出來。瑞王微微垂眼,用手上彩搪的蓋子輕抿著茶碗碗沿,慢慢地說道:“昨日見了那元蒙可汗。。。冒赤突此人,皇兄以為如何?”
葉孤城但默不語,片刻之後,才鳳目略眯,拇指間套著的白玉扳指碰在茶碗上,發出叮然地一聲清響,說道:“心懷野望,饕餮有志。”
瑞王雙眉一揚,隨即就笑了一笑,道:“皇兄說得是,這位便宜兄弟,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元蒙人雖已有七十餘載未與我中原有所齷齪,也算安分守己,但只怕是。。。”
他眼底的笑意逐漸涼了,悠然以手輕摩著光滑的杯壁:“昔日楚莊王登位三年,不發號令,終日郊遊圍獵,沉湎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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