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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人是不同的。
在他十三歲那年漸懂人事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已會這樣需要一個人,渴望一個人,他十多年來所有的懵懂彷彿只是為了等待那一瞬間的明悟,自此心心念念,連在夢裡都會想起。
他的身體裡有著和他父親一樣的血脈,但某種稟性和行事方法卻是與他冷酷強厲的爹如此相象,都是有著一往無前的強硬和無畏,不管不顧,一旦確定了,就再也不肯鬆手。他的父親是海上無心的遊雲,卻就這麼終究被拉下凡塵,握在了男人的掌心裡,那麼他要捕獲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最終也能夠成功?
你要像父親那樣無意情愛,可我偏就要如同爹當年那樣,硬是讓你動了情,動了心,落在我的身邊,並且,再也不能逃開。。。
葉玄微微沉了眸色,俯身覆住了身下的男子,靈活有力的手指,也同時攀上了對方的身軀。
花玉辰僵直著繃緊了肌肉,任憑青年動作。儘管年過而立,早已不是禁不住撩撥的衝動少年,但不曾有過情事的身體卻還是很容易就被挑起了身為男性的本能欲 望。他攥起雙拳,茫然而紛雜的情緒令他幾乎暫時忘卻了體內的熱湧……這並非厭惡,而是一種混亂異樣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處理眼前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面對身上的人。。。驀然抬眼間,忽然就看見近在咫尺的那一雙琥珀色鳳目中,有著滿滿不可掩飾的熱切和深沉,這樣的目光似乎很熟悉,彷彿是在什麼時候見到過。。。勉強定一定心,凝神看了一瞬,突然間,心中‘錚’地一聲,如同繃斷了什麼也似,一時間胸腔中有東西漲得極滿,幾乎要洶湧出來。。。
這樣的目光他怎麼沒有見到過?那曾經偶爾落在身上的、少年言笑間的眼波流轉,他分明看見過,卻根本不瞭解其中那不可言說的隱秘,眸色深沉中包含著的意味悠長。。。
口中隱隱發苦,有什麼堵在胸膛裡,衝不開按不下,就那樣不輕不重地塞在心頭,壓在眼底。。。
有淡淡的奇異香氣悄無聲息地散開。皇帝皺著眉,忍受著冰冷膏體觸在肌膚上的異樣不適感覺,壓著性子讓自己忍耐,一面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方法,來挑起身下男人的情湧。
他不是不想將身下的這個人佔有,他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想要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肆意侵佔索取,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要的決不是一夕之歡,僅僅身體上的交纏,他要的,是這個人的全部,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心肝臟腑,手足軀幹,每一分情緒,每一分感覺,他都要。身下的男人骨髓裡是和自己父親一樣的驕傲,如果他真的這樣貪佔這一回的放縱,他知道,自己從此一定就失去了得到對方的可能。
他太瞭解他了,所以,即使是讓高高在上的帝王選擇匍匐,他也認了!
花玉辰恍惚間,忽然隱隱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是有暗香浮動,幽幽縈繞在鼻端,便在此時,全身的肌肉驟然間抻得幾乎斷掉,攥起的雙拳霎那就浮出了青筋,喉中迸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沉重悶哼。。。
青年額上冷汗直滲出來,玄色的眉緊皺在一起,片刻之後,才勉強扯一扯唇角,對身下正震驚無已,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緊盯著他的男子笑了一下,咬牙道:“。。。也不算是。。。很難受。。。”
花玉辰幾乎言語不能,只定定攫視著上方的年輕男子,半晌,才艱難翕動了一下嘴唇,彷彿是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未等到發出任何聲音,就被猛然奪去了雙唇。。。
男人精健的軀幹上冷汗涔涔,壓制住下方無法掙動的人,眉心間疊皺著一痕極力忍耐著痛楚的紋路,卻決不肯放手。明黃的錦帳中斷斷續續地傳出低啞的痛喘,外面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了雪。。。
殿中寂靜無聲,年輕的皇帝垂著頭,烏髮凌亂著披散在脊背上,毫無聲息地伏在身下人的胸膛間。
沒有人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死寂一般的安靜中,一隻手緩緩抬了起來,握住了皇帝汗溼的肩膀。“。。。阿玄?。。。”
青年沙啞地從喉嚨裡溢位一絲聲音,然後身體微微顫動,就似是要掙扎著起來。
身下的人扶住他的雙肩,極慢極慢地幫他翻過身來,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只這幾下動作,皇帝的渾身上下便又出了一層薄汗,仰面躺在柔軟的被褥間,微微喘息。
他頭上的九龍金冠早已斜在一邊,頭髮被汗水凌亂地粘在身上,臉色青白著,強健的胸膛略微起伏,卻還勉強睜著眼,看著身旁的人。“。。。我說過,我不會迫你。”
花玉辰只覺得胸腔裡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