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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就再不會相見了。
連一面也不能。
心臟還在像往常一樣起伏,可是,卻已經沒有溫度了。。。
……她終究沒有等到曇花盛開的那一刻。
那人起身,她亦起身。她看著他一步一步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
寧櫟黎的手緊緊攥住雪白的錦帕。這是他的東西,上面甚至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氣息,現在,這是她的了,是她唯一擁有的,他的東西。
那人的背影高大而挺拔,長長的頭髮黑如墨絹玄緞,靜靜披在背後,如同一掛漆亮的瀑布。她曾經想過的,這樣漂亮的長髮摸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她很會梳頭的,如果她可以為他挽髮束髻的話,她一定會很小心很仔細,不會弄疼了他,弄壞了這樣美麗的一頭青絲。。。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終究沒有和他結髮同心的機會,她有了與他相遇的緣,卻不曾有跟他相知的份。。。
寧櫟黎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幾乎就要支撐不住,腿軟跌坐在椅子上。
她生來就身份尊貴,可她從沒有因此嬌蠻凌橫過;
她那樣戀慕他,並且可以為之付出全部,可她甚至沒有親口對他說出來;
她是溫順的,也是脆弱的,她得不到回報,可她還是有那一點點勇氣,依靠這記憶,去迎接往後無數個漫長的日子;
……此生所戀,唯有這心尖上的一絲溫暖。。。
身後忽然有人張口呼道:“。。。太子爺。。。”葉孤城回過身,就看見寧櫟黎站在桌前,正朝著他微笑,然而眼角間未乾的淚,卻又一次潸然滾落。
這一回,是再無掩飾的肆意流淌。。。然後他聽見對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表哥,保重。”
大帳裡寂靜無聲,只剩下她一個人還站在那裡。
她喜歡的那朵曇花,戀慕著的那朵曇花,等待著的那朵曇花,其實,終究還是開了的。
……開在她自己心裡。
自此,永不凋謝。
一百一十八。 回京 。。。
送嫁隊伍浩浩蕩蕩行至邊關後,才拔地調頭回返。
太子府。
“。。。父親回來了!”
早已等候多時的葉玄遠遠就看見馬背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禁雀躍無已,一邊出聲喚了一句,一邊‘蹬蹬蹬’十餘步跑下了臺階,站在大門口,一面把凍得發冷的兩隻手揣進胸前的暖皮筒裡暫時暖上一暖,一面等著那十數騎人馬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一匹通身雪白的玉照獅子驄頓一頓蹄,停了下來,馬上高高坐著的男人頭頂戴著飛雲羅貔冠,系在頷下的錦帶半垂在胸前,一襲厚暖的長袍,外面一副輕金鎖子連環刨鱗甲套住偉岸的身體,腰間緊緊束住獅鸞護玉帶,圍著銀色的五花輕甲裙,右手執轡,手臂上是整副的穿龍雲頭護手套,一雙鑲了熟銅獅蠻頭的白麂皮踏雲靴穩穩踩在馬鐙上,背後,是厚厚的大毛披風。
葉孤城翻身下馬,將面前正凍得臉蛋兒紅紅的兒子抱起,直朝著大門方向往去,自有一群下人忙碌著收拾不提。被男人抱在懷裡的葉玄伸手摸了摸父親胸前那冰冷的輕甲,隨即就被上面扎手的寒意冰得趕緊縮回了手,然後便伸出雙臂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嘟起紅潤潤的嘴巴,說道:“父親回來得好慢啊,要是再晚點兒回家,就要過年了。。。”
葉孤城用右手臂托住男孩的腰身,抱著他在已經將積雪清掃乾淨的路上穩健徐行,“。。。孤離府近半月,你功課可曾有所怠惰。”
葉玄使勁兒搖了搖頭,吐一下舌道:“才沒呢,孩兒每天都有好好練功的。。。就是念書寫字,也都一點兒也沒有少呢!”
葉孤城這才微微點了一下頭,旁邊管家笑道:“爺,可不是老僕護短,只一氣兒混說的,哥兒這一陣子也確實辛苦些,前天一早外面正下著大雪,還跟著辰少爺一塊兒出去練功。。。比起爺小時候,怕是也不差幾分了。。。”
葉孤城不置可否,又問道:“。。。怎麼不見辰兒。”
葉玄搶著答道:“師兄昨天晚上就出門做事情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葉孤城聽了,知道花玉辰是忙於堂中的事務,因此只微微頷了首,不再說話。
葉玄卻是拍手歡快地笑說道:“父親,孩兒前幾天央求爹爹帶孩兒去打獵,結果遇見了幾隻狐狸。。。那狐狸好象是一家子似的,都是雪白雪白的,毛皮瞧著就很漂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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