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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靈性,無論挑刺擊彈,劍勢都牢牢鎖在葉孤城身上,使之無法躲避,劍尖上攜著的風勢,將葉孤城的衣衫激得獵獵作響。兩人生怕吵醒正熟睡著的小女兒,因此便默契地同時離搖籃方向遠了些,葉孤城見對方的劍尖彷彿粘在自己身上一般,無論怎樣都甩脫不去,不由得雙眉一豎,手臂猛然探出,修長的五指彎如鉤狀,在西門吹雪一劍刺向自己胸口位置的時候,使出空手奪白刃的手法,竟硬生生地要用右手的五指去擒抓那劍身,將其劈手奪下。
葉孤城的右手還未碰上雪亮的劍身,就見西門吹雪提劍的手突然反轉外抖,頓時就聽‘嗡’地一聲,寒如冷泉的劍身在一瞬間便旋轉起來,鋒刃翻飛,劍鋒旋轉的勢頭和力量,明顯連堅硬的岩石也能鑽得透了。西門吹雪當年在飛仙島,就以這一式將地陵外面堅厚的石門破開了一處,如今他修為愈深,再使出此法,威力就更進了一層,葉孤城武功雖高,卻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又如何能夠勝過岩石,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赤手空拳地去碰觸這劍身,將其奪下?
探出去的手臂驟然回抽,葉孤城翻身而起,如同衝雲的白鶴,於一瞬間在樹梢上折下一根長枝,然後順勢直墜而下,使出纏字訣,團團裹向西門吹雪的劍鋒,直使得手中那根樹枝上的桃花亂紅菲菲,零落如雨。西門吹雪抬手就是一劍,欲要削斷那花枝,葉孤城腳下一踩一踏,卻已經落在了劍身之上,織有暗紋的登雲履踩在上面,明明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卻竟好似全不受力,劍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葉孤城腰身微折,手中的樹枝直取西門吹雪的眉心處,快如疾電,幾若風雷,西門吹雪腕上吐力,陡然一震一抖,就見劍身曲彈,發出‘錚’地一聲嗡響,同時葉孤城猶如一朵無根的浮雲一般,悠然向後飄退,重新坐回到了春榻之上。
雙方之間不過是互相切磋一番,彼此點到即止,西門吹雪反掌收劍回鞘,然後就走回到了葉孤城的身邊,靠著對方坐了下來。湖畔清風陣陣,春榻就放在湖邊的樹旁,臨近湖水,葉孤城從面前的小几上取了一塊糕點,微微側了身,將點心細細捏碎了一些,撒在湖裡,沒過多久,就引來了一群色彩斑斕的游魚前來爭食。西門吹雪坐在他身旁,看了看那水裡的金魚,然後就收回視線,從懷裡取出一條雪白的綢帕,開始擦拭劍身。葉孤城微微捻動手指,陽光下,透白的指尖之中紛紛揚揚地撒下點心渣子,落在水面上,逗得各色魚兒爭搶不已。西門吹雪細細擦拭著手中的佩劍,方才葉孤城以足底踏在上面,就在劍身上留下了一點兒微塵,西門吹雪將其拭淨後,才收起長劍,轉而亦從小几上取了糕點,捏碎開來,幫著葉孤城餵魚。
等到一碟子點心都喂得盡了,葉孤城才拿帕子仔細擦淨了手,重新拿起公文,一面說道:“。。。西門,我這幾日,不知為何,似是總有些心神不定。”西門吹雪聽了,見他墨黑的雙眉上的確凝著一絲微瀾的痕跡,便用手為他輕輕撫平,問道:“。。。怎麼了。”葉孤城微微搖了一下頭,道:“。。。不知道。只是,總是沒來由地有些心亂,就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說著,似是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後又繼續道:“。。。如此,明日我下朝之後,便去國寺禮佛。”
他自從與西門吹雪分別之後,三年來時常去寺中靜心禮佛,以作安持心境所用,西門吹雪也不是不知道的,因此便說道:“。。。也好。”葉孤城微微應了一聲,剛要再說些什麼,搖籃里正熟睡的憬元卻不知為何,忽然醒了,正哼哼唧唧地蹬著腿,葉孤城見狀,便無心再繼續說下去,只把孩子從搖籃裡抱了出來,與西門吹雪一同哄慰著小女兒,一時之間,再無別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由於是皇家寺廟,因此國寺並不對百姓開放,一般只用於祭天或者是平日裡禮佛所用,寺中周遭寂靜而安然,只能隱隱聽見一片敲打木魚和僧人頌經的聲音,是寺中的僧眾在做功課。
大殿內香火繚繞,上首眾多佛陀金身端肅,寶像莊嚴,葉孤城坐在蒲團上,頭上戴著一頂紫金翟龍冠,左右攢珠的瓔珞從兩鬢長長垂下,眉心間勒著七寶赤金盤螭東珠,正靜靜閉目,若有所思,蹙銀絲重繡九龍雲錦的荔白色華服,上面遍繡的雲紋在大殿內嫋嫋香菸的襯托之中,似乎隱隱浮動了起來,令人有一種頗不真實之感,葉孤城的右手從廣袖中露出些許,手內拿著一掛鷓鴣香佛珠,手指微微捻動,一粒粒地數動著圓潤的珠子,旁邊寺中的方丈鬚眉皆白,正手持木棰,坐在葉孤城對面不遠的位置,一下一下地篤篤敲擊著面前的檀香木魚。
半晌,方丈停下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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