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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在看一本關於作物種植的書,這些書在鄧長河帶領大部隊長征逃亡的時候居然沒被扔在雪地裡,劉硯真不知道該嘲笑片兒警是笨還是誇他聰明。
來年開春他們將在田地裡開墾,種下第一批小麥。一名南農的大學生以及另一名華西農業大學的後來者加入了他們,一切趨於安穩,名為希望的種子,正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土地上紮根,發芽,抽枝,開花。
蒙烽道:“走吧,出去堆雪人。”
劉硯道:“沒空。”
蒙烽:“休息一下嘛,你看,喏?那裡,張決明小同學玩得多快樂。”
劉硯:“不了,你去和他玩吧,活到老學到老,荒廢學業是不好的親。”
蒙烽:“你不要逼我動粗。”
劉硯:“來啊!烽哥,你現在當了頭兒膽子肥了是不……”
蒙烽二話不說,橫抱起劉硯,壯烈地大喝一聲,從二樓跳了下去。
雪球瞬間四面八方飛來,劉硯從五體投地的蒙烽身上爬起來,在周圍的大笑中狼狽逃竄,決明帶著他的隊員們殺氣騰騰地兩路包抄,殺了上來,劉硯邊告饒邊逃,蒙烽發足飛奔,窮追不捨。
劉硯在雪地裡摔了一跤,蒙烽追上了,抱著吻,被劉硯推開,又撲了上去。
“寶貝!”張岷道:“回來了!”
“你爸叫你回家吃飯了親!”蒙烽回頭朝意猶未盡的決明嚷嚷道:“攪人好事被驢踢的親!”說畢側臉上又捱了一下決明的雪球,和劉硯一起撲倒在雪裡。
蒙烽揹著劉硯,一行足跡在雪地中歪歪斜斜,延伸向遠方。
“這兒的老闆。”蒙烽抬頭眺望白樺林與林中的木屋:“是個有錢人。”
劉硯埋在蒙烽的肩上,一晃一晃地被他揹著走,他的肩膀寬闊,背脊堅穩可靠。
“嗯。”劉硯隨口道:“看得出來,單身?”
蒙烽說:“你沒看書房裡的雜物麼?上次我整理出一疊情書,是他年輕的時候寫給他老婆的。”
“他原來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知青,比咱們爸媽年齡還老點。”蒙烽感觸良多地說:“回城以後白手起家,九十年代下海創業,和那女孩兒結婚,沒有小孩。賺到上千萬資產以後把公司出讓給一家大企業,帶著老婆來這裡,辦了個農家樂。”
劉硯溫柔地笑了笑:“挺有樂趣的生活,能急流勇退的人不多。”
蒙烽點頭道:“我看到那些情書,他還十分懷念下鄉時候的知青生活,那女孩兒是農村人,一直支援他創業。沒想到開了農場以後,老闆娘沒過幾年就死了,剩下他一個人打理這裡,又僱了點人打理,你看前面。”
他們在木屋後的白樺林裡,兩個墓碑前停了下來。
一個墓碑是大理石白板,光滑而未刻字,另一個墓碑則刻著“吾妻芮婉婉之墓”。
“應該是城裡來避難的人帶來的病毒。”蒙烽說:“這老闆也變了喪屍。胡珏解決了他以後,搜尋附近時找到這裡。你看,他把他老婆埋下去了,還留了個墓,是預備他死了以後埋進去的。”
劉硯道:“屍體呢。”
蒙烽說:“前幾天我讓他們搬過來埋了。”
劉硯點頭,和蒙烽手牽著手在墓碑前站了片刻,而後道:“謝謝你留下的農場,祝你們在天上再相見。”
“吃飯了——!”鄧長河扯著大嗓門吼道:“蒙烽!劉硯!今天吃新年飯了!快點回去!”
蒙烽:“來的時候我揹你,現在你揹我了。”
他不由分說扒在劉硯身上,劉硯艱難地邁出一步,搖搖晃晃地吃力前行。就像決明揹著一個巨大的頑皮豹毛絨公仔,蒙烽兩腳在雪地上拖來拖去,劉硯揹著蒙烽走出五十米,朝雪地裡一撲,索性裝死,不動了。
2012年12月31日,新曆除夕夜。
蒙烽吩咐開了四十瓶米酒,兩百人在大廳內吃肉喧鬧,划拳斗酒,飯後則混在一起打牌抽菸,吃零食取樂。擊鼓傳花,講笑話唱歌。
張岷人緣甚好,一喝酒就被人輪番灌得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
“爸……”決明道。
蒙烽:“親!你爸倒了!要吐了哦!你去玩收音機!待會再來!晚上罰他跪搓衣板!”
男人們吵吵嚷嚷地把張岷扛到一邊,夜十一點四十,胡珏的英文歌唱得深情而好聽,鄧長河在中間彈吉他,尖叫與鼓掌聲把張岷鬧醒了。
“岷哥會不?來一個來一個。”片兒警遞過吉他。
張岷頭嗡嗡地響,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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