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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工業的韓省長要出國,白書記非讓我代管一段工業不可。你沒見當時在省委門前那陣勢,真是多年未見,搞不好要出大亂子的,所以,我只好親自帶他們回來。現在嘛,還是先聽聽你們的意見吧。
張謙之又說:我想,解決華光的問題,無非是三種辦法,是大鬧,二是小鬧,三是不鬧,目的嘛也無非三個,一是徹底解決問題,二是部分解決問題,三是什麼問題也不解決。
這個嘛……狄小毛又一次沉默了。他的眼前又閃現出魏寶同那悲慟欲絕的面容,廣辦公樓前穿梭往來的一輛輛高階轎車,以及在一個小小的秘書問題上撲面而來的那一沓沓條子……白書記說了,上方寶劍。我到時候一定支援你。宴會大廳的酒杯,晶瑩透亮,無邊地浸過來……他覺得脊背上涼嗖嗖的,起身關好窗戶說:依你之見呢?
當前的國有企業問題,恐怕任誰也無法解決,這是中國的通病。所以,要徹底解決,一是不一定做得到,二是要真做到了。
………【這女人有無限的精力】………
19o。這女人有無限的精力
那……我就不好說了。同時,如果什麼也不解決,對上對下,恐怕都……張謙之忽然停住不說了。
看他這一語三頓的樣子,狄小毛反而笑起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既要有所觸動,又不要傷筋動骨?
張謙之也哈哈地笑起來:我可從沒有這麼說過,我不過是出於老朋友的好意,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勢。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正在研究哲學問題。
是嗎?那好嘛,我也跟你學習學習?
算了算了,說笑而已,說笑而已,不可以當真的。現在,賓館的舞廳已一切就緒了,你我是不是也去瀟灑走一回?
好的,瀟灑走一回!
說罷,兩個人又站起來,互相熱烈地握手。正好華光市裡的
幾個人和胡玉山也跟著進來了,大家便互相噓寒道暖,一起相隨著走了出去。
不管時世如何變幻,張謙之怎樣爬上來,官做到了多大,狄小毛永遠也瞧不起這個人,這觀點一輩子都無法改變。記得在大學那段最快活的日子裡,筱雲幾次和他講,鷹可以飛得比鴿子還低,但鴿子永遠也飛不到鷹那麼高……筱雲說這番話,當然是為了勸他考研,但多少年來狄小毛一直想,這話實際上是專門講給他和張謙之的啊。
太陽暖烘烘地照耀著,全身上下一派通泰,真感到說不出的舒適。農辦設在頂樓,坐在臨窗的辦公桌前,享受著冬日和煦的陽光,俯看滿院進進出出的人們,狄小毛好長時間心裡都有點恍恍惚惚,對於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
從偏遠的細腰公社來到縣委大院,每一天都過得那樣充實而新奇,聽到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鮮的。一座灰的三層樓,一個行將倒圮的舊式門洞,院裡兩棵濃蔭敝日一抱多粗的大槐樹,這就是令全縣幾十萬人滿懷敬畏的中樞機關啊!從這裡走出去的每一個人,都顯得那樣目光睨傲氣宇軒昂,從這裡出的每一道指令每一個音符,都會變成多少人的苦樂酸甜和辛勤奔波……
在縣城唸了兩年高中,他只在學雷鋒打掃衛生時進過一次縣委大院,那裡面的每一塊石每一株草都似乎出一股股寒氣,令人凜然不可侵犯。後來在縣鐵廠打臨工時,每天累得賊死,更對這座大院有一種說不出的仇恨。當他懷揣著北方大學的畢業證書,又走進這座令人敬畏的大院時,他才突然現,原來那幢黑壓壓的大樓不過是一幢極普通的三層樓,青磚砌的,木頭門窗,灰灰的很有點蹩腳。但是,一跨進人事局,看著幾位幹部生硬地盯著他,又是寫字又是蓋章又讓他填這表那表,這種憤懣很快達到了頂點。
是啊,他雖然已在繁華的大城市中呆了四年,有了太多的見識,也有過太多的夢幻,特別是在與筱雲相識的日子裡,腦海裡曾閃過數不清大膽而離奇的設想,但是,等來到細腰公社報了到,躺在破石窯的火炕上,一個村一個村地催種催收,他才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儘管跳出農門吃上了供應糧,但說到底還是屬於那片生於斯長於斯的古老土地的,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對於他都是一種奢望和夢幻。雖然他收到了筱雲的措辭暖昧又不失親密的信,他卻真有一種夢醒的感覺。在公社所呆的那一年,他真的心灰意冷,情緒壞到了極點……
然而僅一年過去,他居然坐在這幢大樓的最高層,開始有模有樣地“辦公”了!
席美麗長得很壯實,躺下和他一般長,站起來似乎比他還高半頭。生活已迅退縮成實實在在的娶媳婦生娃娃,再也不是花前月下的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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