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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有計劃、有規範,不胡來。筱老是著名的文學家,但書法同樣出名,筆力蒼勁,很有王者氣度。看著這兩個字,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個清瘦的老人,正睜著一雙飽經滄桑而依然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我有定嗎?是從來有定還是偶爾有定?就比如關於米氏公司這件事,我做到有定了嗎?狄小毛自問著,不禁困惑地搖搖頭,又趕緊挪開了目光。
………【三陪事件】………
2o5。三陪事件
人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做點事是很難的。就像他此刻坐在辦公室,不住地批閱著,看似很自主,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許多檔案看都不需要看,但秘書部門印出來,又鄭重地貼著閱辦籤兒,他只好草草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再就是各種會議、開幕式、紀念日、座談會、觀摩會等等,反J下名目很多,名稱也很堂皇,什麼都安排好了,只等他去出席一下,講幾句話。他委實並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
如果不去參加,不僅落個“領導不重視”的名兒,而且對自己的領導權威也是一種損害。按胡玉山的說法,身在官場,許多情況下,形式就是內容,程式就是權威……至於這裡面到底有多少實際價值,他看不出,相信連主辦人也看不出。他忍不住想,領導也許就像是一尊神像,每個場合都應當擺在那裡,以供人膜拜的。可惜沒有分身法,如果真能像神那樣塑成千千萬萬尊像,一個單位一個地方一尊就好了……即使一些涉及實質性內容的工作,不論是要錢的還是辦事的,看著那論證充分、方案周詳的報告、請示,你也很難有多少揮的餘地。他也做過下級,對於下級如何設計這些東西非常清楚。這就.好比有許多的人,他們都是在那裡研究著,設計著,弄出一個個圈子來,逼著你跳。而且不跳也得跳。
因為你所面對的是如此龐大的一個群體,你不可能得罪所有的人,甚至得罪其中的幾個人也不行。而且還有慣例這個無形而強大的東西在起作用,人人都是這樣做的,前任也是這樣做的,到了你這兒就不這樣做,行得。通嗎?所以,這一切都形成一堵堵厚厚的牆,從四面八方擠壓著你,使你只能按這種擠壓中所留下的那個預定出口,無可奈何地往前走去…一?就像農村壓飴恪那樣……
他又想起了在米氏大廈與楊旭的那次突兀的會面。雖然陳雪霖不說,那也一定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衰朽的米良田居然如此盛氣凌人,似乎包含著一個不可告人的大陰謀。特別是楊旭,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與他握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自從生了那場影響深遠的“三陪事件”,他和楊旭就都非常清楚,他們之間多年培育的感情、友誼等等都一筆交割了,從此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可是,即使在那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楊旭臉上也依舊平平靜靜,有時甚至故意笑眯眯的,從來也沒有和他吵過一次。搞政治就應該這樣有風度、有氣度,就應該永遠不動聲色,談笑間強虜灰飛煙火。不論是兒女情長、哭哭啼啼,還是劍拔弩張、聲色俱厲,都是內心虛弱、意志力不強的表現,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更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在這一點七,狄小毛是很佩服楊”。旭的。楊旭從地委書記的座位上一頭栽下來,僅僅有一兩天時間閉門不出,然後就又很有氣派地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每次開會見了面,總要主動伸出手來,一邊握手一邊還和狄小毛打趣,或者向周圍的人們介紹說,我們是老朋友了,論理說他還是我提拔起來的……弄得狄小毛反而自慚形穢,心裡有鬼似地趕緊走開。怎麼他現在已經是剮省長了,楊旭反而一臉鄙夷,當眾拒絕與他握手呢?
在政治鬥爭中,信義二字往往是十分重要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時爭鬥的許多具體內容都已經模糊不清,人們只記得是誰把誰鬧下去的。在這裡,歷史的判斷往往要敗在道德判斷的利劍之下。誰一旦背上了背信棄義或忘恩忘義等等黑鍋,這一輩子就很少能翻過來了……
所以,自從和楊旭鬧翻了天,生了那場影響深遠的“三陪事件”,楊旭下了臺,他也被調離雅安地區來到省城,從政研室主任到計委主任,一晃七八年過去了,風華正茂的他很快就變成了年屆五十的半老頭,但不管怎麼說,楊旭當年培養他,卻又敗在他的手下,這個陰影是很難抹去的……在這七八年中,他不管怎樣勤政工作,怎樣與人為善,怎樣藏鋒守拙,還是難免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所以,他也曾幾度灰心喪氣,認為自己再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展了……直到人代會召開的時候,這個陰影還在一直追隨著他……
本來,按照省委白書記的意圖,本次人代會已經確定了兩名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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