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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狼狽,電話裡還在喂喂地叫著,埋怨他哪裡去了,電話一會兒斷一會兒斷,撥打了好久。他努力平息著粗粗的喘氣聲,不想讓對方聽出什麼異樣來:
真沒想到!太讓人高興了!我這電話不知怎麼搞的,最近老脫線……哎,你在哪裡?
我……法蘭克福……
法蘭克福……他重複著這兒個字,那個美麗的都市的確離得太遙遠了,遠得讓人無法想象:謝謝你!
你那事……
沒事了,你放心!
躺在下面的她似乎還處在高度的興奮之中,又不安分起來。狄小毛只好對著話筒大聲說:我沒事。等你的好訊息,有其他事嗎?這可是國際長途……
筱雲似乎立刻就意識到了些什麼,聲音也變得遲疑起來:你怎麼啦……對不起,這麼晚了打擾……我忘了時差……
等放下電話聽筒,狄小毛一點情緒也沒有了,感到大冷的天澆了一頭冷水,打個激冷躺在了一邊。
她是誰?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好……朋友。
三把兩把,郝思嘉就穿好了衣服。看著躺在一旁的他,就像看著一具死屍:怪不得社會上都說你有一個多少年的情人,就是這一位吧?
不,哪裡……
狄小毛疲憊不堪,難堪地擠出一個微笑。
你這人,太虛偽!也不看什麼時候,對什麼人,還這樣不老實!
狄小毛看她那麼生氣,急得要賭咒誓:要說情人,除了你,我敢說再沒有第二個,以黨性作保證!
黨性?你也說黨性?郝思嘉不可思異地笑起來:咱們倆之間,我早說了,那不算。好啦,我要走了,你保重吧……嘆,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再見吧……還有這個必要嗎?
狄小毛沉痛地垂下頭來:真對不起,太對不起了!是我不好,我……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告訴你吧,我已經決定了,離開這裡,離開所有人,躲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去……
………【你這個死男人】………
249。你這個死男人
好哇!郝思嘉不無嘲諷地笑起來:你要真有這個心,我就服了你了……再見!
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節,西斜的太陽懸掛在蒼茫的遠山上,西海子如一面鑲嵌在群山中的巨鏡,泛著藍幽幽的光……這裡沒有多少樹,所有的草都枯黃了,死去的一般,枯坐在一塊危巖上的狄小毛也好像失去了生命,與這肅殺的冬景融化在一起了。
一隻蒼鷹在湛藍的天穹上孤傲地盤桓。沒有一朵雲彩的天空那麼廣闊,蒼鷹張開巨大的雙翅,在這空曠的背景下依然顯得十分沮喪。但它依然頑強不息地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精疲力竭,才箭一樣向山那邊飛去……狄小毛恍惚覺得,那孤獨的老鷹就是他,他的心也飛到山那邊去了……
陳雪霖的沙漠王越野車就停在山口上。臨下車,陳雪霖忽然講起了西海子的歷史,說隋煬帝當年曾在這裡建過行宮,至今還殘留著許多刻有紋龍圖案的巨大磚石、柱礎,說得筱雲興味盎然,跟著他到水邊撿這些古董去了……遠遠的,還可以看到他們倆時起時伏的一點點身影,但狄小毛心裡明白,陳雪霖實際上是找個藉口,要單獨和筱雲談一談,不知道他現在談得怎麼樣了?
將近2o年前,他就是在這裡與筱雲談的話。那是一次極其艱難的交談,筱雲躺在青草地上的悲痛欲絕的樣子,他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從那時到現在,時間過去了將近2o年,除了這西海子沒變,一切都變了,不論他還是筱雲,都經歷了那麼多的悲悲喜喜,苦苦甜甜,所謂人生苦短,世事滄桑,年過半百的他還能再找回那失落的一切嗎?
坐在這裡,狄小毛越想越感到自己真的老糊塗了,不該聽陳雪霖的鬼話,再作這種無謂的表示。除了把筱雲好不容易長住的傷口又撕裂開來外,已沒有一點別的意義了。
是的,他應該及早離去,離開所有的人,離得越遠越好,永遠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大概,這就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聽到筱雲回國的訊息,他一大早就來到了飛機場。誰知飛機晚點,接站的人們都圍在出港口吵吵不休。狄小毛披著軍大衣,慢慢走上二樓,又返回一樓,無聊地欣賞著這座龐大的新建築。這是白書記上任之後著力抓的一大獻禮工程,剪綵的時候他還來過,和白書記、郝省長他們站成一排,手裡拿一把鍍金剪刀,身旁站兩個亭亭的禮儀小姐,濃郁的香氣燻得他直想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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