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沒有車馬。
傍晚的瀟隱鎮極靜,靜到路上看不到人煙。
近一月的賬目都查得清清楚楚。
小白似乎是商界奇才,原本寫的馬虎的賬本到了他手中,就好像抽掉主線的繩結,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我翻著賬本反覆的看著小白的字,筆鋒坦蕩折轉大氣,是書法大家培養出來才會有的氣勢。
似乎小夏的字也寫得極好?
我皺眉努力回憶了一下小夏平日裡抄寫藥房時零星的那幾個字,筆走龍蛇,肆意妄然,隱隱感慨看起來如此文靜的人,竟然會有這樣一手狂放的字型。
看起來整個酒樓似乎只有我跟小小白兩人不學無術。
哦,似乎還能算上小小黑這隻小花狸。
鎮上的更夫哪怕在這樣的季節裡也無法休沐。
燭身還剩最後一個尾巴的時候,外頭已經隱隱傳來咚咚咚的更聲。
一慢,兩快。
竟然已經是三更天了。
門外的閃電依舊未停,雨棚已經蓄了不少雨,滴滴答答沿著邊緣宛如瀑布一般垂直低落,落在地上,蘊出一個個漾開的水圈。
我起身將賬本放回,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
三更天,再過不久,這一日就要過去。
或許明日的驕陽照樣會照常升起,可,等的人,卻不一定會如約親臨。
算盤便隨意的擱在桌面上,我轉身想去後院打水,簡單洗漱一番。
還沒邁開步子,忽然聽見磅礴的雨滴聲中,輕輕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誰啊。”
我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也不明白這麼糟糕的天氣,莫非還真讓我碰上夜雨遇阻的住店人?
將插銷拔了,正打算對外頭的人說一句鎮上的旅店煩請出門東轉,又一道閃電下來,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一道夜風拐進了屋子,吹得櫃檯上的燭火一弱。
待到燭光重新躍起,我終於看清楚了跟前站著的人。
他依舊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被雨淋得狼狽,一頭長髮盡數溼透,正滴著水滴,耷拉在他肩上。
他揹著一把用布條包裹著的大刀,整個人比起初次見面要瘦了許多,可眼睛依舊是亮的,就好像夜空之中璀璨動人的星星。
我這才想起來屋內的擺設,蠟燭是燃了許久的,酒樓裡的座椅也早已經收拾整齊,沒有食客,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像我獨自一人點著燈在這裡枯坐等待了他許久。
於是我磕磕巴巴道,“你別誤會,我不過是在查賬,正打算去睡覺……”
“恩。”
門外的人忽然應了一聲,抬步走進店內。
我這才發現,他經過的地方都暈出了一道水漬,也不知道他在這樣的風雨之中究竟走了多久。
他將背後的大刀解下,輕輕擱在桌上,我順手將酒樓的大門重新掩了。
“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攤手叉腰,努力做母夜叉狀看他。
小黑用手抹了一把臉,抬頭靜靜的看著我。
櫃檯上的蠟燭終於燃到了尾部,前廳裡幽暗的燈光好像隨時都可能被撲滅一般。
在這忽明忽暗的環境中,我終於聽見了闊別已久的聲音。
“我回來了。三十日之約,未曾延誤。”
他一字一句,語氣平淡,不悲不喜。
我亦看著他,想彎嘴角,又覺得矯情。
“我知道你會回來。”
“恩。”
“早點休息……這一個月的工錢,暫扣了。”
“恩。”
“關刀刀。”
“恩。”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11酒樓與風寒
11酒樓與風寒
說來也邪門。
昨兒個分明是小黑淋了一夜的雨,可第二日醒來,我卻意外覺得頭暈目眩,四肢乏力。
抽抽鼻子,已經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我心想反正小黑已經回來,酒樓也不會太忙,索性閉眼重新賴在被窩裡,希冀再醒來時,這場突如其來的風寒會不藥而癒。
很可惜,太陽剛上窗臺,我已經被小白從被子裡重新挖了出來。
先不計較他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出入清白大閨女的閨房,小白看著我病懨懨的狀態,破天荒的把臉扭成了一個苦瓜狀。
“你病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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