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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不可見的笑。

草梢搖動，空氣中，清風帶來一絲泥土的氣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葉鳴響亭外香

綠蕪似乎也終於有了一點即將成為新嫁娘的自覺了。

這日她在午飯後便被孟少爺派人給接到孟府去，說是孟老夫人要給綠蕪量尺寸，她要領著孟家的幾個女眷給綠蕪縫製一套嫁衣。

臨走前一身絳色打扮的綠蕪撇嘴，“趕得及嗎，就半個多月。”

商老爺笑道：“你當是真只給你量尺寸呀。”

綠蕪回道：“別的用意我當然是知道的，肯定不丟你臉。”

商老爺催促道：“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綠蕪嫣然一笑，上了轎子。商老爺目送著那頂轎子漸行漸遠，心想著大概會順利吧。

轉身進了宅裡，商老爺便開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一直到接近傍晚時，孟府來了個人說綠蕪被孟老夫人留在那過夜，他這才想起到了該吃晚膳的時候了。

一邊處理著事情，他一邊等管事何時來告知他可以用晚膳了。

結果，半個時辰過去了。

商老爺肚子嘰裡咕嚕響的，起身他喊來了管家。他問道：“怎麼還不開飯？”

管家端著一臉奇異的表情地答道：“龍公子說今晚不用煮您跟他的份。”

商老爺納悶了，龍公子？！他不用吃飯自己可是要吃的。這樣說起來，他今天一早到現在就沒見過龍公子了，也不知道跑去了什麼地方呀……

商老爺摸著肚子，讓管家拿了些餅食，先填了下肚子，他倒是好奇龍公子那般交待管家是為何。

在商老爺吃著第三塊酥餅的時候，龍公子憑空出現在了他面前。

商老爺抬眼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酥餅，問道：“要吃嗎？”

龍公子搖搖頭。

商老爺把酥餅塞進口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問道：“去哪了今天？”

龍公子答道：“山上。”

商老爺奇道：“什麼山？你去吸收日月精華了？”

龍公子只是道：“你帶件衣服，我們山上去。”

商老爺扭頭看外面的頭，昏紅的暮色渲染了淺灰的天際。他道：“該吃晚飯了。”

龍公子一把拉起他，說：“去山上吃。”

商老爺此生見識到了什麼叫瞬移。

被龍公子擁在懷裡的他，只見眼前一閃，二人變出現在了那日踏青來到的山頂。

暮色下的矮山罩著昏紅，夕陽漸漸西沉，天邊的雲朵也漸漸由鮮紅的色彩迴歸到原先的白色，再逐漸隨著夜的降臨，再次染上暗藍的色。

軟風一陣一陣，吹得綠葉矮草梭梭直響。

龍公子在之前就往草亭裡擺了一方小矮桌，上面放著幾壇酒跟一個食盒。商老爺見他開啟了食盒拿出了幾道小菜，都是下酒的美味。

商老爺對龍公子帶來的酒極具興趣，拿起其中一罈，開了蠟紙，聞了聞酒香，手指蘸了蘸，舔了下，“嗯？！”他蹲下身子，倒了一小杯出來，黃金色一般的液體。“南燭酒？！”商老爺抬頭向龍公子求證道。

龍公子點點頭。

商老爺大喜。“飽聞南燭酒，仍及撥醅時。開瓶瀉尊中，玉液黃金脂。持玩已可悅，歡賞有餘滋。”

商老爺淺酌一口，直覺口齒酒香迴盪，嘆道：“多年前有人送了我一小壇，那時候喝過之後就唸念不忘呢，只是這酒一點也不好找，想喝還喝不到。”

草亭只有四根木柱跟頂，商老爺便直接席地而坐，給龍公子也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龍公子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

商老爺又飲了一杯，道：“你是去哪找的這酒？”

龍公子笑而不語，任商老爺問了幾次，依舊不回答。

商老爺自覺討了沒趣，便不再說話。

此時，銀蟾早已高掛，銀白色的月光揮灑大地，矮山上重重樹影，草叢中的蟲鳴聲繁密如雨。巨大夜幕下的碧澄澄的夜空，散落著三三兩兩，極為稀疏的星星，間或見著它銀光閃爍。

空氣很是清透，拂過鼻息，帶著花和草的芬香。

山雖說矮，天色越晚，便更顯得過於涼快了，更接近於冷了。

濃郁搖曳的樹木顯得有些陰暗，越是寂靜，蟲叫聲就顯得越發醒目。

雖說一直喝著酒，吃著微辣的小菜，身子算是挺暖的，帶著些熱意。山頂上的風卻是徐徐不斷，草亭四面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