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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以來,廣施新政,六年的時間,宋齊國日漸繁榮,早已超過了先帝在世風華最盛的時光。
能者居之,自己追隨的皇者,又有什麼錯?
而如今聖武帝獨坐在崇元殿內,拿起一本奏摺,看了一眼,重又合上。十日之內接連攻下三座城池,大軍已直指皇城,當年那般貪玩的小姑娘,如今竟能有此成就。
他在心裡喟嘆一聲,如此風采,他的一眾兒子也未必能做到。
他在等,等她站在他面前。
☆、步步緊逼二
韓無期病了三日,也在健岑城的醫館內休養了三日。自中毒以來,他體質變得特殊,雖百毒不侵,但尋常傷病卻不易好轉。這次許是這段時日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加上這兩天不眠不休趕路,身體終是受不了了。
這間醫館的主人也是參加過醫術大會的,曾親眼目睹過他的風采,對他仰慕許久,此次見到被人送過來昏迷不醒的他,還一度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然而隨即就笑得開懷起來。
醫館主人盡心照顧他,趁機也問了不少問題,平日困擾自己已久的東西,得韓無期一番點撥,思路開闊自不必說。如今見他身子剛恢復便急著要走,他好說歹說將人留了下來,誰料第二日一早他親自端著補藥去給他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因了上次的教訓,韓無期這回挑大路走,不時打聽顏軍的下落。緊趕慢趕,又過了四日才到清遠城,這一回,總算是在城中趕上了。
顏筱梓正看著程復為士兵治傷,程復已教會大家一些簡單的處理傷口的方式,除了一些很嚴重的,他才親自出馬。
清遠城內兵力不多,卻是他們目前為止遇到的最頑強的抵抗。
顏筱梓穿梭於傷兵間,時不時搭把手,引來一陣感激涕零。
幾個月的相處,顏筱梓雖貴為金枝玉葉,卻從不曾擺過架子,反而對大家關懷入微。上了戰場,她永遠是衝在最前方的一個。而她也一次次證明了,自己所定的規矩,絕非空話一句。因此雖時不時有人受傷,但從沒有人表現出不滿過,反而對她的愛戴之心愈重。
十幾日,他們自花都一路向皇城逼近,幾乎跨越了半個宋齊國境。而另外一半,由剩餘的兵力牢牢剋制,以保他們一路順暢。
一切看起來都近乎完美。
唯有竺青覺得,太順利了。
他前期做過大量準備,因有了軍事佈防圖,他們也得以有的放矢地決定路線,這所有的一切都為他們這一路創造了絕佳的有利條件。
可是,太順利了。
宋齊國這麼多年日漸繁榮,不被別國入侵,本身也有著強大的實力支撐。單單是他們所攻下的幾座城,平日裡作為宋齊極大重要城池,在其間起著莫大的作用。可他們僅僅花了數十日,就輕而易舉攻下了,而他預料中的援軍,從不曾出現。
坐在高位上的那一位,究竟在打著什麼算盤?他看著在人群中忙碌的顏筱梓,她已換了便服,依舊是絳紅色的布料,這麼遠遠看著,她收斂了周身不容忽視的迫人氣場,親切得像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他有點覺得,其實他越來越不懂她。
若按他的想法,即便他們本來擁有的人馬用以阻絕宋齊剩下一半兵力,這一路行來也該不斷徵兵,擴充隊伍。
畢竟,只守住那一條防線,遠遠不足以防備迂迴繞向皇城的軍隊。
她,究竟想做什麼?
如今的局勢,在他看來,倒更像是一場玩笑。
一方不停向前挺進,而另一方,更像是在靜觀其變。
竺青曾問過顏筱梓,待攻破皇城,要如何。
她只是淡淡一笑,少見地露出了些迷惘的神色,而後錯開了話題。
正想著,門口有人來通報,韓無期求見。
他望向遠處蹲著身子給傷員上藥的紅色身影,眉心為不可見地蹙起,猶豫了一會,還是大步向她走去。
“韓無期來了。”
顏筱梓身子一僵,手中的藥碗險些掉落在地,過了片刻,她低聲道:“不見。”
竺青又在她身側站了會,她已重新開始了動作。
低聲嘆了口氣,他喚來方才通報的人,交代了些話。
韓無期這一路都在想,見了她,究竟該說什麼。
可披星戴月的幾日慌張,直到到了這裡,竟都化作無形。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這裡,他即將見到她,在時隔近八個月後。
河畔的垂柳綠意盎然,隨風輕拂,宛若無數條綠色的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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