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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間處略狹窄,軍事佈防圖上標明瞭各個勢力點,而拿到圖的那一刻他們發現,安寧寨所在的區域,恰好就處於這狹窄地形的正中,且這狹窄地帶周邊,並無兵力分佈。若他們橫空出世,將是一股新興勢力,憑藉地形的優勢,將整個宋齊國的兵力攔腰截斷。
國境之東,是富饒的朧月國,往西是一片大洋,而北面和南面皆是一些遊牧部落,多少年來相安無事。顏筱梓不由得佩服起師父的英明來。無論當日他修建了此處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對如今的他們而言,無疑佔據了絕佳地形。
竺青曾問起,既然制訂了這樣的規則,為何不將所以士兵集中到一起,統一操練。顏筱梓當時淡淡地看著場中熱火朝天操練的眾人,微微抿了抿唇,笑而不語。
竺青隱隱覺得,她再不是以往那個沒有城府的姑娘了。
她是真正的公主,雖以前不曾覺得君臣有別,但如今,這距離越來越大。就連他面對她時,也帶了幾分恭敬。
這日他風塵僕僕自外面趕回來,見到她欲言又止。
顏筱梓看他一眼,隨他走到無人處,語聲淡淡開口:“怎麼了?”
竺青斟酌了一下,道:“兩件事,一件私事,一件公事,先聽哪件?”
顏筱梓面色淡淡,道:“公事。”
竺青點頭,自懷中掏出一支碧玉簪花遞給她,她接過一看,小巧精緻的造型,通體碧綠,色澤極好。
“雲歌讓我轉贈與你的。他說最近撇不開身,今日你的生辰,他不能來了。”
顏筱梓勾唇一笑,將簪子舉得高些,透過日光能看到那瑩潤的綠色似是水流充填於簪子內,流光溢彩。
“讓他費心了。”她將簪子收了,轉向他道:“私事?”
竺青頓了一頓,終是開口:“他又來了。”
顏筱梓臉上黯了一瞬,沉默了。竺青見狀,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有苦澀無聲蔓延上來,顏筱梓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天色漸漸黑了下去,終是朝山口的方向緩步走了過去。
就容忍自己再放縱一次,再遠遠看他一眼,就好。
昔日熱鬧的寨子,如今只餘寒風與冷寂。
韓無期獨自坐在曾經顏筱梓住的房內,定定地看著燃燒的燭火許久,手邊一杯茶早已沒了半分熱氣。
兩個月前,他在這裡整整呆了五日,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明明這裡這樣清冷,明明沒有半分她的氣息,他偏偏就覺得,她遲早會回來。
這是她的家,她還能去哪裡?
就這麼將這裡收拾乾淨,堪堪恢復了印象中的模樣,可即便是表象做足了,也填不滿無處不在的冷清。
人走茶涼,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吧。
而今日是她的生辰,他又來了這裡,自走入寨門口那一刻開始滋生的失望感,幾乎要將他溺斃。
她不在這裡,她仍是不在這裡。
也許,永遠也不會回來。
她房內擺設極簡單,只有桌椅床鋪,僅有的一個象徵女子身份的梳妝檯上,也無半瓶胭脂水粉。
他看著鏡中映出的單調景象,想象著她每日坐在那裡梳頭的情景,心裡澀得厲害。
她好像從來,也不曾刻意打扮過。或許她自己都不曾發現自己擁有怎樣的容貌。也是,整日與那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在一起,難怪她養成了那樣大大咧咧的性子。
只除了大婚那一日。
他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在別院大廳中見到她一身嫁衣,蓋著紅蓋頭踩著小碎步出來時小心翼翼的樣子。
嫁衣寬大,卻依舊襯托出她纖細的身形。一步一步,似踩在他心尖上。那時的他,想象著蓋頭之下她忐忑的神情,忍不住唇角就上揚。
禮成之後將她帶回新房,看她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的樣子,差點就挪不動步子。到底是忍到了面上做足,他匆匆從滿室賓客中抽身而出,卻硬是在進房之前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滿腔急切,任憑媒婆絮絮叨叨著又一輪禮節。
這是他與她的婚禮,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想給她最好的回憶。
卻是在見到她頭上的蓋頭時忍俊不禁,而後瞭然看到桌上少了一塊的糕點盤子,笑著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早知她不會如此安分。
而之後……他手指無意識地觸上冰冷的杯壁,那些深深印刻在他腦中的旖旎場景,終是化作冬日凜冽的寒風,一遍一遍凌遲著他的心。
入骨相思為誰起,如今佳人,卻是音訊全無。
不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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