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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因為散盡精氣,最多……最多可以再活幾年。”
王希孟點頭,此畫卷長百米,若要畫完,不知要多少個日夜,還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直到殫精竭慮,精氣盡散!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益絳,益絳雖玉慘花淡,奄奄一息,卻如餘霞成綺,只一眼便讓他不能移開視線,但是他只能看一眼,只能看一眼,多看一眼,便多耽誤一眼的時間,所以只能看一眼,他不能讓她死,他一定要救她,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可是他竟不能移開視線,只能強迫自己緊閉雙眼,心中默唸,一定要心誠意堅!不能讓白龍有反悔的餘地!他挽起袖子,執起畫筆,閉眼沉默半晌,待睜開眼,便如成竹在胸,下筆有神,無法自己。這百米畫卷一接近便無法再抽身出來,整個身心都歸它所有,他已和畫卷合二為一。
畫仙在一旁默默守候著,照顧著已不省人事的益絳,“你再多堅持一會兒,多堅持一會兒,待到契約完成,你便能得救……”
作者有話要說:
☆、情圓
陣法內,王希孟輕咳一口血,血撒落畫卷,竟被畫卷吸收,吸收鮮血之處顏色鮮豔璀璨,竟然自動散開數米圖畫來,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這畫卷竟是個嗜血之物!
陣法外,益絳突然渾身抽搐,嚇得畫仙衝王希孟大喊:“希孟,益絳快不行了!”
這一喊嚇得王希孟心神大亂,好,既然這畫卷如此嗜血,那就以血為墨,讓它加快完成這百米畫卷吧!他如此一想,便割破手心,以血勾畫,畫卷貪婪地吸收著他的血,再反饋出數米圖畫來……
白龍感受到他的誠意,海嘯一聲,奔騰而去。王希孟混身跡地倒地地上,最後看了一眼益絳,她的手指似乎動了動,見此,他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眼睛卻逐漸模糊起來,他太累了,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飛雲谷內一片死寂,等到士衛找到趙鈺和王希孟的時候,他們倆都昏迷不醒,地上還有冷清秋冰冷的屍體。
過了三天三夜,趙鈺才醒了過來,他大夢一場,夢中全是他也益絳的回憶,醒來,他悲痛至極,幾乎不願意接受事實,她怎麼會死?她怎麼能死?
“她一定會再回來的。”王希孟手綁著綁帶,跟蹤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你……”趙鈺吃驚地看著他那張慘綠慘綠的臉,他氣若游絲,像是隨時都會倒在地上,趙鈺連忙走上去扶著他。
“她到底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還沒有死。”王希孟嘴角泛起一抹笑。
趙鈺看著他,突然領悟到什麼,“你果然是喜歡她的。”
王希孟自嘲地笑了一笑,“可是她喜歡的卻是你。”
他看著趙鈺驚訝的眼神,緩緩說道:“你還記得你送她的月白蓮花盤和小金魚嗎?她一直偷偷養在書庫裡,天天看著。你不去把它領回來嗎?”
趙鈺驚訝地回不過神來,“原來……我竟一直錯過了她。”
王希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是呢。
書庫益絳寢室內,趙鈺捧著那個月白蓮花盤,裡面的小金魚依然活蹦亂跳,映得月白蓮花盤流光溢彩。
他突然笑了,抬頭環視一眼房間,她的房間收拾得精緻細緻,引得他一陣神傷,如果此時她還在這個房間裡,那是怎樣美的風景。
桌上放著她畫好的畫作,他一個好奇,就翻開來看了看,每一張都精妙絕綸、美不勝收,他看得入了神,突然覺得一個恍神,畫中的桃花林,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漫天桃花紛飛,她躺在他的懷裡,沉沉入睡,他的唇上還留著桃花香氣。沒錯,原來他們倆早就在桃花林中見過了,她也在桃花林中第一次向他表明了心跡,而他當時雖然驚訝卻並沒有拒絕,可知道,當時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人……
原來竟然是在這裡!
他恍了恍神,摸了摸畫,似乎可以見到當時那個醉意撩人的小絳……
畫仙輕輕地倚在竹子上,整個仙身飄逸輕盈,他的神情卻憂慮而傷感,整整三個月了,她都是這樣沉睡著,不知是死是活。
原來他以為只要進行了殉道儀式,她就能夠醒過來,但是他當時並沒有發現,原來冷清秋早就在她的身上下了反噬的咒語,那個儀式只保住了她的性命,卻並沒能真正救她。
王希孟的犧牲大半都被反噬出去了,他用了一生的壽命,只換來了她的沉睡不醒。
他現在只能夠用自己的仙力來儲存她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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