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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容可掬地點點頭,那笑容令他不可忽視。
可是買菸花的小販今晚生意好得不得了,煙花早就買光了,他也無可奈何,“煙花沒有了,我送你些別的吧。”
他笑盈盈地取下樹上的小金魚,帶著她往集市走去,挑了一隻胎質細膩、色澤光亮幽雅的月白連花盤,“這個蓮花造型不錯,送給你。”
“養魚啊?”她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這盤的大小剛好可以用來養這尾小金魚。賣陶瓷的老闆臉沉了沉,這麼好的上等瓷器她居然想用來養魚!
“也行。”他只是笑,“我原只想煙花易謝,此蓮花永不凋謝。”
“哦……”她瞬間甚為尷尬。
趙鈺不動聲色地把小金魚倒在蓮花盤裡,真的大小剛好,老闆搖了搖頭,真是一對敗家子。
她連忙接過,歡喜地捧著,金燦燦的小金魚映在光亮幽雅的月白蓮花盤裡,相得輝映,流光溢彩。
“你就這麼捧著不怕摔了嗎?”趙鈺見她走得還挺歡快。
“不會!”她穩穩當當地捧著,水竟然一點也沒有灑出來。
趙鈺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此穩當又靈巧的身手,非高手不可為也。
“夜深了,我得回家了,謝謝你的禮物。”她衝他甜甜一笑,轉身就走。
“我送你到家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
趙鈺看著她在人群裡左拐右拐很快就消失在集市裡。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孩。他看了眼星空,竟看到她那雙爛若星辰、眼角含笑的清澈眼睛,他就不自覺地笑了笑,揹著手,徑直回了王府。
禁中文書庫裡,王希孟正在翻查清點畫卷,見到一個靈巧的身影一閃而過。
“你總算回來了?”他嘴角彎了彎。
“這都被你看到了。”一身官服的益絳笑盈盈地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你再不去向你的趙鈺哥哥請安,他就要全城搜捕你了。”
“我這就去。”益絳剛一邁出房門,趙鈺就遠遠地走來了……
他把益絳領了回來,一臉嚴肅地坐在書案旁,手指敲得書案咚咚響,“這幾天你都去哪兒了?”
“我……”她低垂著眼睫,偷看一眼王希孟。
王希孟假裝沒有看到,繼續翻他的畫卷。
“擅離職守,罰你俸祿一個月。”
“啊!”她張大了嘴巴,再偷看一眼王希孟,他依然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趙鈺罰完她,就起身走了。
“罰得挺輕。”王希孟幽幽地來了一句。
“我每個月都要託人給張先生帶上好的茶葉,這個月俸祿沒了,那我送完茶葉,吃什麼呀?”
“沒事,我養你。”王希孟依然雲淡風輕的樣子。
益絳掃了他一眼,“這會來說風涼話,剛才不幫我?”
“我要是幫了你,這會他還不得連我的俸祿也罰了。”王希孟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腦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趙鈺哥哥平時看似和藹可親,但是正經起來真是狠勁兒十足啊,一點兒私情也不講。”她抱著腦殼感慨道。
晚上,她從床底下小心捧出她的月白蓮花盤,給裡面的小金魚投食,“只好委屈你暫時待在床底下了。”
小金魚吐著泡泡,游到她的眼睛前面停了一停,又遊開去追吃的。
“貪吃鬼。”她看得笑了。
小金魚吃飽了,繼續吐著泡泡,腮幫鼓鼓,非常可愛。
如此萌寵的魚兒竟是趙鈺哥哥親手為我撈上來,我可得好好養活它。
不知趙鈺哥哥今天的氣消了沒有。若是還沒消,她可得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夠讓他氣消。
皇宮政殿大廳內,徽宗正在跟眾大臣議事,蔡京上報,皇陵一帶突然天降異象,皇陵神道兩旁的石像被雷擊中數個,殘破不堪,需要派人緊急修復。
徽宗大驚,急傳司天監方技之士進行占卜,方士上言,此次修復任務非皇家子嗣不能為也。
蔡京趁此建議讓趙鈺擔當此任,因為他熟識禮制、博聞通古,又剛從洛陽歸來,對位於洛陽與汴京中間的鞏義皇陵非常熟悉,是修復皇陵的最佳人選。徽宗思慮片刻,遂同意。
對此蔡攸大為不解,為何非要點名趙鈺擔當此重任?蔡京笑而不語。
皇陵遭天損,此等關乎朝廷風水命脈的大事,自然不可外傳,修復急在眉迫,趙鈺得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秘密完成修復。